明末強梁 第三百四十一章 又到秋闈年
鐵四爺聞言一陣驚喜,道:「明年又是大考之年,大少爺許江這兩年勤學苦讀,要再次參加秋闈。」
許梁恍然。許家的大少爺許江,也就是許梁的大哥,在天啟六年原本便是最有希望中舉的人,雖然最後未能如願高中,但許江的學識底子還是很好的。大明朝秋闈三年舉辦一次,過年後,崇禎二年又是秋闈的年份,看樣子許江要再次搏擊一回。
許梁沉吟着,皺眉說道:「江西的秋闈在南昌府進行,我早已離開建昌了,在江西省內並沒有什麼關係。」
鐵四爺道:「然而主考官多半是從京城裏派下去的。如今三少爺怎麼說也是紅袍高官,京里的大人們總歸認識幾個。」
許梁回想一陣,苦笑道:「四爺爺你這倒說錯了,京里的大人們,大多數我也不認識,即便認識的少數幾個人,也是仇人居多。」
鐵四爺瞪眼驚訝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許梁嘆了口氣,道:「三歲孩子沒有娘,說來話長。」於是便將自己與都察院左都御史曹於汴和邢部尚書喬允升,僉都御史張年運這些文臣之前的恩怨簡略地說了。
鐵四爺聽直了眼,他沒料到許梁居然與這麼些大人物結了仇。愁眉苦臉地想了一陣,鐵四爺臉上又冒出點希望之色,遲疑着說道:「我記得原建昌知縣,王賢王大人如今是吏部文選司郎中,他久在京城,王大人能否幫上忙?」
許梁翻了個白眼,道:「王賢乃是吏部尚書,管不到禮部的事情。」
鐵四爺神情微暗,喃喃道:「這可怎麼辦?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許梁遺憾地搖頭,問道:「既然許江大哥他這兩年用心讀書,那應當能夠考得上。考試這種事情,最重要的還是靠實力,靠關係走後門。畢竟不是正道。」
鐵四爺道:「按正常來說,老太爺和大老爺都不擔心許江少爺,只是每次秋闈,說是公正嚴明。但總有人會弄些貓膩出來。依老太爺的意思,不需要三兒你去通關係幫着許江少爺,只要三兒你能設法保證沒有人為難他便成。」
許梁無奈地道:「我沒有辦法。」
鐵四爺怔了好長一會,嘆息着,拄着拐杖走了。
許梁仍站在那裏。沒有動步子。思考着自己與京里的關係,自都察院之後,許梁似乎又把邢部給得罪了,論起與京里的關係,與許梁相善的只有吏部文選司郎中王賢。以前還有錦衣衛的指揮使洛養性,然而自李心貝的真實身份暴光後,洛養性在午門外挨了頓板子,手下參與追殺魏忠賢的錦衣衛或死或發配,損傷嚴重,錦衣衛已經斷了與自己的聯繫。洛養性對許梁的態度如何。許梁心裏也沒底。
想來想去,許梁竟發現自己是那樣的勢單力孤,不由有些沮喪。
年夜飯很豐盛,雞鴨魚肉,葷素搭配得當。許府請來的那兩位廚子做菜的手藝當真不錯,許梁開了張大圓桌,將三位夫人,舅母馮氏,鐵四爺和鐵頭,大丫環春兒。已經傷勢大好的平涼游擊將軍戴風叫到一塊,熱熱鬧鬧地吃年夜飯。
子時的更聲一過,崇禎元年便正式宣告結束了,崇禎二年悄然開始。
一場大雪。出現在大年初一的清晨。
雪是難得一見的大,說鵝毛大雪都不夠貼切,天空中落下的雪花就跟一團團棉花似的,一個時辰不到,便將整個平涼城鋪了厚厚的一層白色。
三夫人樓仙兒的屋裏,樓仙兒看着窗外的雪景。難得地發了聲感慨:「瑞雪兆豐年啊。」
結果換來許梁一聲嗤笑:「屁的兆豐年!突然下這麼大的雪,平涼城裏的難民肯定措手不及,若處置不得,得凍死多少人?!」
樓仙兒臉色紅潤,心喜於許梁能夠年三十宿在自己屋內,受了許梁一聲取笑,也不着惱,輕笑道:「人家只是感慨嘛。」
許梁撇嘴道:「站着說話不腰疼。」
說完,許梁朝屋外走去,樓仙兒此時正在對鏡梳妝,見狀叫道:「相公,你去哪裏?我叫了早點過來了。」
許梁的聲間自院子裏傳來,「不吃了,我得先去城裏看看。」
許府里,鐵頭和一眾青衣衛早就準備待命了。許梁一揮手,帶着鐵頭和四名青衣衛出了許府,上了大街上。
許府門前的積雪已經被許府的家丁打掃乾淨,地上鋪了些草袋子。
再往前走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