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田園記事 又一年
兩人一爭一辯,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最後還是春秋決定舉手投降才就此打住,春秋倪了一眼一旁的周懷彥,想不到自家師兄這麼淡然的人還會好勝心嚴重,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眼瞅着天都要黑了,期間,袁氏進來一次,準備留周懷彥在這裏吃完飯再走,結果周懷彥以家中有事為由拒絕,一旁的春秋忍着白眼聽着自家師兄在那裏同她娘瞎說自畫,心裏鄙視着此人隱藏頗深。
「既然這樣的話,倒是有些兒可惜了,誒」袁氏臉色遺憾的嘆了口氣。
春秋知道,她娘這是真心想要留下周懷彥在家中用飯。
周懷彥也能看到袁氏的真心實意,所以回絕的時候語氣也頗為真誠,「伯母,懷彥在這裏倒是給您平添了麻煩,實在是家中事情難以脫身,另家中只有家父一人,我也不放心…還望伯母不要與小侄兒見怪」
「這可哪裏使得」袁氏激動的伸手拖住對方要拜下來的動作,手忙腳亂的說道,「這事真的不妨礙的,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下次不成,還有下下次…周公子」袁氏一着急又稱呼周懷彥為公子,這話出口,袁氏也只自己口快,又連忙張嘴改了過來,「懷彥不必多心」
「有了伯母的話,懷彥才能安心離開」周懷彥笑笑,伸手將跟他一起站起來的袁氏扶到了椅子上,隨後自己緊跟着坐下。
「呵呵」袁氏笑笑,轉頭對着眼前的兩人說道,「我先去廚房忙乎,你們兄妹接着聊,接着聊…」
等她娘離開,春秋才將目光轉到一旁的周懷彥身上,「師兄,可是周神醫的身體原因嗎?」春秋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試探和詢問,和春秋一樣,每到冬季,周神醫的身體就會生病,這也是師兄他娘去世後的「後遺症」。
周懷彥肯定的點了點頭,這件事周懷彥也沒有必要瞞着春秋。
「爹的身體如今一年不如一年,尤其是到了雪天,更是要臥床休息才行」
周懷彥對着春秋說這話時的語氣有些沉重,春秋在一旁也能想到此時周家的處境,因為心疾產生的病症,最難醫治,何況,周神醫自己也不想醫治。
這種事情別人管不了,就連周懷彥,也不敢在他爹年前提起,只能變着法的送一些兒固本培元的溫性湯藥緩解病情。
「如今就是雪天,師兄不在家照看神醫,怎麼出門了?」
春秋望天,這才想起今日就是雪天,按理來說,周懷彥不應該出現在她家裏啊?
周懷彥聽完春秋的話,苦笑一聲說道,「哪裏是我不想在家照看家父?昨天晚上,爹帶着小廝單獨去了桃花庵祭拜家母,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這個消息,想要過去找他,還被嚴令禁止,所以…」說道這裏,周懷彥也沒有接着說下去,只是將頭低下,整個人散發着被拋棄的氣息。
春秋泯了泯嘴角,想要勸解對方一番,又不知從何下口,唉,春秋心裏想着,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周懷彥說的都是事實,所以今日他才會跑到春秋這邊,實在是自己心裏憋悶的久了,不找個人說出來難受的很。
想來想去,能充當周懷彥「垃圾桶」的也就只有春秋一人,所以周懷彥過來並不難解釋。
想明白了這些兒,春秋直接問道,「那麼,師兄今晚是打算直接去桃花庵嗎?」
「沒錯,我不放心爹一個人,就算身旁跟着小廝」周懷彥過來之前是這麼打算的,晚些兒過去還能降低一下他爹的警惕心,他只是不放心他爹的身體情況。
「需要用我家的馬車嗎?」
周懷彥家裏的馬車,外表痕跡太嚴重,春秋擔心還沒等周懷彥到桃花庵,周神醫就收到了小廝的稟報了。
「麻煩師妹了」周懷彥也沒和春秋客氣,如今,他確實不方便在用自己的馬車行動,況且他今晚趕過去也只是確認一下他爹的身體情況,本草堂離不開人,周懷彥也不可能陪周神醫久住。
「客氣什麼?」春秋不在意的擺擺手,接着說道,「李叔正好在家,一會兒我同你一起出門,直接去李叔家裏,省的麻煩」
楊家因為這兩年生意興隆的緣故,家裏買了兩輛馬車,一輛是她爹楊為柏趕着進貨用的,還有一輛就是李叔趕着送人用的,她爹前兩天趕着送貨用的馬車已經回了楊家村,一時半會兒是趕不回來了,如今他們只能指望李叔這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