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人卻不是他。

    因為他愛的，永遠只是那個毫無城府，毫無心機，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回想着在乾坤學院時，她和赤焰之間的一顰一笑，他們舉手投足的每一個動作，他們每一個別有用心的眼神的交匯。

    戰辛堂突然從心底升起了一種「這兩人才是真正絕配」的想法。

    不是突然不愛了，而是突然釋然了。

    戰辛堂微微一笑，笑容里有釋然，也有嘆息。

    「玥兒，你是在逼我，在威脅我嗎？」

    戰辛堂的話讓雲玥意識到自己的急功近利，和對他的傷害，瞬間垂眸。

    說實話，雖然她已經拿回了元神，找回了曾經失去的記憶。可是這些既然已經被稱為記憶，說明它們離她已經很久遠了。

    這麼長的時間來，她和赤焰相依為命，為了躲避聖宮的追殺，為了能擺脫青玉扳指的束縛，為了他們的自由，她可以說是絞盡腦汁，無所不用其極。

    對於聖宮，她本能地充滿了厭惡之情。對戰辛堂，更是沒有絲毫好感。

    如今，雖然拿回了記憶了，雖然記起了戰辛堂，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她還沒能很好地轉變自己的情感。

    所以方才在說話的時候，她才如此市儈，失了分寸。

    「辛哥哥，玥兒不想逼你，方才那番話更加不是威脅你。玥兒曾經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不過。

    有的時候，並不是你對別人好，別人就會對你好，你對別人大度，別人就能放你一馬。所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一點，玥兒和赤焰已經用三千年的分離來說明一切了。

    我說了，若大長老只是單純的想要報仇，玥兒可以息事寧人，不將此事鬧大。可若是大長老和冥有牽扯，這裏面也涉及到了龍族的安危，此事，想不鬧大也不行。

    試想，一位龍族長老和魔界蠱王有牽連，那他們除了打了赤焰的主意外，又有沒有打你父王的主意呢？有沒有打你龍族的主意呢？」

    雲玥的話讓戰辛堂的眉顯而易見地一皺。這個問題，他倒是還沒有想過。因為這麼多年大長老一直規規矩矩的，沒有惹什麼事出來。

    因此戰辛堂立刻為大長老辯解道：「再怎麼說，大長老也是我龍族德高望重的長老，雖然他現在有些恃寵而驕，但基本品質還是信得過的。」

    「基本品質？」雲玥挑眉。

    「深沉潛伏，趁你病要你命，這就是你說的基本品質？如果這樣的人也能稱為有品質，那你就可以隨地打撈節操了。」

    「什麼意思？」對於雲玥的話戰辛堂明顯反應不過來。

    「就是所有人的節操全掉了啊。」

    「……」

    「總之，你想要證明大長老的清白，就必須把當時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若真如你所說，大長老和冥沒有關係，赤焰的死和魔丹中蠱完全是兩件事，那此事，玥兒保證給你龍族留面子，不將此事做大。」

    「你……真的能保證？」看着雲玥，她的手腕他早已聽說過。所以此刻就算她一再給他保證，但他還是持懷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