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辛堂一愣，他完完全全沒有想到自己這樣順口的一說，竟然把他隱瞞了三千年的事給暴露了出來。更加沒有想到如今的雲玥思維嚴密至此，連他一個小小的措辭也不放過。

    戰辛堂的驚訝對雲玥來說便是無聲的肯定。雲玥定定地注視着戰辛堂的眼睛，繼續問道：「兇手是誰？那個讓你背了三千年黑鍋的兇手是誰？」

    雲玥一邊問，一邊回想着當時案發時的所有經過。當時在場所有的人，在她眼前一一掠過。

    見戰辛堂目光閃爍，雲玥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大長老！」

    這三個字入天雷一般打進戰辛堂的心中，讓他的心猛地收緊。

    雲玥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不是用的疑問口氣，而是用的極度肯定的口氣。

    赤焰事情結束之後，大長老曾來找他懺悔過，求得他的原諒。他也答應大長老，將此事永遠幫他保密下去。

    卻沒料到，今日第一次開口跟雲玥談及三千年前的事，他便在無意中將大長老出賣了。

    心中無限後悔的同時，也暗自心驚。

    因為雲玥那一閃而逝的笑容，讓他頓時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玥兒，大長老他……他不是故意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戰辛堂明顯感覺自己底氣不足。

    當時大長老就是專門跟在他們身後來取赤焰性命的，要他都不是故意的，那真不知道有意到底是什麼樣了。

    可是大長老畢竟是他龍族的長老，他作為太子，還是有義務要保證他的安危，為他說好話的。

    雲玥看着戰辛堂的模樣，問道：「辛哥哥，你在替大長老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覺得很沒有底氣嗎？」

    戰辛堂：「……」

    「辛哥哥，對不起！」

    雲玥的道歉，讓戰辛堂心中堅持的一些東西轟然坍塌。

    當年這件事雲玥不分青紅皂白地便執意覺得是他所為，為此，他真的感覺很受傷害。

    他和雲玥五千年的相識，竟然得不到她在大是大非上面的認同。這也是為什麼他最後同意替大長老隱瞞，懶得解釋的最主要原因。

    其他人如何看他，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雲玥怎麼看他。

    所以當雲玥用那張冷到讓他害怕的面孔面對他時，一方面他想刺激她，另一方面，他也因為得不到她的信任而心碎。

    如今等了整整三千年，再度相遇，他終於等到了雲玥的這句對不起。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情了。

    他要的，不是這句對不起，而是對不起之後，包涵在她話語中沒有說出的信任。

    看着戰辛堂幾乎要溢出眼眶的眼淚，雲玥愧疚地說道：「當時看到赤焰的死，我整個人都已經懵了。那個時候，除了想到要為赤焰報仇，殺死傷害他的人外，腦子裏就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可是當我看到赤焰的魔丹握在你手中緊緊握着的時候，我已經完全崩潰了。你們一個是我的至愛，一個是我的知己，同樣都是不可缺少的人，可是偏偏卻是你握着赤焰的魔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