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輝贊拿了戴牧的供狀連夜去了丞相府，到了丞相府已經是後半夜時分，他沒有走大門，而是找到丞相府的耳門，輕輕敲了三下，不一時一個駝背的老漢開了門，見了伍輝贊道：「丞相在西書房等着你呢！」

    這丞相府有好幾個書房，丞相接見不同的人都會在不同的書房裏面，這伍輝贊每次來幾乎都在西書房。伍輝贊對此的路徑很熟悉，所以進了耳門，直接向西書房走來。

    他繞了好幾個月亮門，才在一個小池塘邊找到西書房，此時西書房裏面點着蠟燭，可能是專門等着伍輝贊的。

    伍輝贊走到門口躬身說道：「丞相大人，伍輝贊拜見！」

    裏面蒼老而清晰的聲音道：「進來！」

    伍輝贊這才推門進去，只見扈安丞相穿了睡衣坐在藤椅面，身邊沒有任何人。伍輝贊知道，雖然看不到他身邊有保鏢，但是卻處處都有保鏢，只要有人不軌，立即會人頭落地，所以他不敢大意，前下拜行禮。

    扈安道：「他已經簽字了？」

    伍輝贊將供狀遞過去，扈安接了看了一眼，又遞給伍輝贊。

    伍輝贊道：「今天晚些時候，慕容大人已經將戴府所有人等關押在京兆尹府衙大牢裏面，據他們交代，戴牧平時收受賄賂，任人唯親，又長期霸佔香雲等十二名民女，其情節相當惡劣。有此等內容，刑部大堂完全有理由將他判刑。如今罪名成立，戴牧已死，其他的東西應該不足為慮了。」

    扈安臉還是一臉憂鬱道：「哼，戴牧是死一萬次也不足於抵擋此次罪過。他下午居然還舔着臉來跟我說甄柯必死，咱們所有的秘密還是秘密。他娘的真是一派胡言，死不足惜。幸虧我兒扈青松早有遠見，讓我派京兆尹查抄戴府，封閉戴府，盡最大限度消除影響。但是我擔心，甄柯出來之後，趙王爺知曉此事，對我將來的發展很不利啊。」

    伍輝贊不禁道：「公子的想法步步領先，實在是將帥之才啊，——哦，不，應該是王爺、太子之才……」

    「住口！」扈安喝道，「這種話也能說嗎？你不要命了？」

    伍輝贊忙輕輕扇了幾下自己的嘴巴道：「對對對，我不該這樣說，不該這樣說。」

    其實扈安心理很高興，忙道：「別把臉打腫了，明天還要替我辦事呢。」

    伍輝贊聽了，知道他沒有責怪自己，便笑道：「是是是。」然後又道：「丞相既然擔心這個甄柯，不如……」

    他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示意丞相殺了甄柯。

    扈安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伍輝贊道：「伍輝贊，以後說話辦事用用腦子，你覺得咱們現在能輕易殺了甄柯？」

    伍輝贊心理清楚，甄柯能夠從戴府地下室出來，而且毫髮無損，那說明這京城裏所有的打手或殺手都殺不了他，他之所以這麼說是試探丞相還有沒有殺手鐧。

    伍輝贊道：「那也不能便宜了這小子啊，他窺破了咱們的秘密，得給他一點教訓才對。」

    扈安道：「目前對這個甄柯咱們千萬不能動，只能拉攏。況且咱們這次做得很好，那個甄柯還以為戴牧是蝴蝶門的人，他無論如何也聯繫不到咱們的頭來。你明天要做的是將戴府的那些人都永久的閉嘴，千萬不能讓甄柯抓住一絲毫的把柄來。」

    伍輝贊聽他說讓戴府的人永久閉嘴，那是全部殺死的意思，心理吃驚，忙道：「戴牧也為咱們鞍前馬後貢獻了一切，他最在乎的那個小兒子能不能……」

    扈安明白他要為戴牧的小兒子說情，便冷哼道：「你覺得留着一個孽障對咱們有好處嗎？你不怕他長大了找你報仇雪恨？」

    伍輝贊心理打了一個冷戰，忙笑道：「是是是，斬草要除根，丞相想得最是長遠，我明天會同慕容大人，一定做得乾乾淨淨。」

    扈安點點頭道：「告訴下面的人，嘴巴一定要放嚴一點，在甄柯逗留京師期間，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什麼。還有千萬不能讓皇帝知道有甄柯這麼個人，更不能讓甄柯去接觸皇帝。」

    伍輝贊冷笑道：「皇帝天天在內苑尋歡作樂，他能知道什麼？那甄柯更不可能去見皇帝了，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膽。」

    伍輝贊說着，不禁想起一個人來便道：「目前有一個人丞相你不得不防，那是戶部尚書肖護，此人素有清正之名，又和甄柯走得很近。他雖然是你的學生，可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