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辦公室,林梵有些恍惚,她看着遠處的天空。似乎又回到了初一,不過現在沒有奶奶在身邊。
站了很久,林梵也沒想到辦法。
回到教室,考試成績出來,同桌和旁邊的女孩在聊天,看到林梵來就笑陰陽怪氣。
「不是說成績很好麼?看來只是原本學校的檔次低。」
「農村的能有多高?」
他們鬨笑,十分刺耳。
林梵考的很不理想,查看卷子上的錯題,感覺全世界的眼睛都盯着她。
下午董邈沒來上課。
林梵一直把頭扎在課本里,她沒辦法接受自己成績差的事實,從初中到高中,她一直都是班裏的前幾名。
學習是她唯一的長處,她什麼都沒有,只有抓住成績。
「老師叫你去幹什麼?」
林梵抬頭看到坐在對面的許州,教師里已經沒有人了。
「董邈被燙傷了,很嚴重。」林梵笑了笑,挺不想把這些難堪說給外人聽,「我沒事。」
許州把肉夾饃袋子放在林梵的桌子上,「我爸開了個診所,如果需要就醫,我可以幫忙。」
林梵看着他的臉,頓了下,說道,「行麼?」
「賠錢可以,但是要合理。嚴不嚴重也不是她說了算,而是醫生。」
林梵舔了下嘴角,覺得問題好像有出路了。「那我怎麼和老師說?」
「我和老師說去,走我爸的診所,我不收你錢。」
林梵快給他跪了,她和許州認識時間不長,但是他幫了自己很多。第一次在公交車上所有人嘲笑她的時候,他把林梵拉起來。
「醫藥費我還是要給,謝謝。」
「那我去和班主任說了,一次考試失誤沒什麼,別放在心裏。」
「我知道,謝謝。」
許州站起來,看着林梵突然就笑了起來。他穿着襯衣毛衣,外面是很簡單的外套,眉清目秀,「加油!」
林梵鼻子有些酸,站起來,許州指了指桌子上的燒餅,「記得吃,晚上還有課。」
不知道許州和老師說了什麼,這件事好像就這麼平息了,第二天早上董邈就過來上課了,並沒有再朝林梵要賠償。
中午林梵想請許州吃飯,許州飛快的寫完最後一道題,放下筆站起來,「食堂麼?」
「外面,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許州抬起好看的眉眼,「嗯……米線?」
「請你吃火鍋。」
許州遲疑了一下,說道,「學校附近有一家麻辣燙,和火鍋差不多。」
主要是便宜。
林梵跟許州走出學校,問道,「怎麼回事?她怎麼就好了?」
許州扯了下嘴角,「就是為難你,餐廳的湯能燙傷麼?跳進去洗澡也傷不了。」
林梵難得看到許州這麼多話,有些意外,「那她昨天沒來上課?」
許州單手插兜,「年級只能有一個第一,一個第二。她今天為什麼來上課?沒鬼的話她大可以繼續敲詐。」
「不會吧?」
「我昨天打電話給她,說我爸在中心醫院看到她的病例,然後她就慌了。」
「你爸真看到了?」
許州停下腳步,端詳林梵半晌,「你怎麼這麼天真呢?炸她啊!」
林梵咋舌。
許州有潔癖,一頓飯吃的挺彆扭,他進門就開始擦桌子洗餐具。麻辣燙上來,他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要不我請你吃別的?」
「我吃飽了。」
許州起身朝老闆要水,老闆遞給他水,他用兩根手指捏着瓶蓋拿過來。
又是漫長的擦瓶子,擦瓶蓋。
看着就累。
林梵快速吃完,放下筷子,「我吃好了,那回家去吧。」
許州幾乎是逃一樣的出了餐館,兩人一前一後的走,沒出十米。
許州突然停住腳步,迅速擋在林梵面前,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你們幹什麼?」
林梵抬頭看到六個男生堵住了去路,為首的男生她見過,那天在食堂推自己的人,董邈的男朋友。
「這是學校門口。」許州護住林梵,往後退,偏頭給她遞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