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哭什麼？」燕回心疼地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珠，更多湧出的淚濕了他一手，「我可不想讓你哭，寶貝，我是心疼你。我真的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好……我什麼都不要。」

    他不想惹她哭，只想讓她感受到自己對她的那份愛、那份情。

    他能夠體諒她的心意，可他更希望，她能夠明白對他來說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你知道我不能看着你吃苦……」他低頭親吻着她，緊緊地抱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身子。

    不是臥床保胎就能夠萬無一失的。

    如果千辛萬苦到最後，還是失敗了，五月該有多傷心啊！

    長痛不如短痛！

    「孩子我們還會有，聽我的，這個孩子我們……」

    五月痛苦地搖頭，她知道自己不能情緒波動太大，對肚子裏面的寶寶不好。

    於是，她側過頭去，忍住了淚意。

    「我好累，想睡一會，你在這裏陪着我。」她扯着他的衣服，閉上了眼睛。

    燕回知道她是不想說話了，於是低頭吻了下她的唇角，愛憐地說：「睡會吧！我會一直在這裏陪着你的。」

    一會，五月睡着了。

    燕回把外面的傭人陳媽叫了進來守着，自己去了醫生辦公室。

    看到他進來，值班醫生連忙起身打招呼。

    「燕少，」他猜到燕大少爺一定是為了妻子病況過來的，於是順手拿過了五月的診斷病例，「燕少，這是燕少夫人的診斷病例。」

    燕回坐下來，將病例拿在手裏仔細地翻看。

    大問題沒有，只是因為被撞到了動了胎氣，所以需要臥床保胎幾個月。

    「臥床保胎很辛苦嗎？」燕回沉聲問。

    值班醫生點點頭，「當然很辛苦，而且不能有一點閃失，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就知道是這樣！

    燕回心裏一沉，修長的指節捲曲着，壓住了病例報告。

    「生產會有危險嗎？」他問。

    「燕少，其實儘管是現在醫學發達，女人生產仍然是存在一定風險的。」值班醫生看燕回的表情那麼嚴肅，也禁不住緊張起來。

    「例如……」

    「例如……例如……」值班醫生滿頭大汗，「例如羊水栓塞……那是生產過程中極其致命的一種突發狀況……就是分娩過程中羊水突然進入母體血液循環引起急性肺栓塞，過敏性休克，彌散性血管內凝血，腎功能衰竭或猝死的嚴重的分娩期併發症。」

    「發病率！」

    「在生產過程或者引產過程中，每十萬產婦會有四到六個，比率……很小，而且個體差異也很大，所以燕少你不用擔心。現在最關鍵的，是少夫人保胎的問題，她最好是躺着不動……因為胎兒日漸長大，出了危險也一樣有羊水栓塞的可能。」

    燕回蹙眉，「死亡率。」

    值班醫生愣了下，想了想說：「羊水栓塞的死亡率，幾乎……百分之百，當然也有例外……」

    「能前期預見嗎？」

    醫生搖頭，「不能！」

    燕回聽了，猛地站了起來。

    滿腦子都是死亡率百分之百和不能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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