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雖然上課的時間不一定，但是放學時間是統一的。一到放學，大門口就是各種各樣的七彩頭髮飄揚。

    時笙坐在學校對面的椅子上，看着這些人成群結隊，或則被家裏的車接走。

    直到學校門口的人少下來，時笙才看到牧羽從校門出來。

    他視線環顧一圈，找到時笙，然後大步走過來。

    「這麼久？」時笙仰頭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年，怎麼看都覺得好看，真想拿個框裱起來。

    宿主你這樣的思想很危險啊！冷靜一！

    我就想想，又沒幹，你嚎什麼？

    你真要是幹了，那還來得及嗎？

    系統心累，時時刻刻要防止宿主有什麼危險的想法。

    哦，對，它沒有心。

    但還是累。

    就算沒有心，也擋不住它心累的決心。

    少年微微頷首，沒有言語。

    「你……」時笙站起來，往他那邊靠了靠，「身上有血腥味，誰的？」

    少年瞳孔微微一縮，下意識的伸手看了看，很乾淨，沒有血。

    良久他放下，「別人的。」

    「那就好。」時笙笑，「走，回家。」

    回家……

    他似乎從來沒聽到有人這麼和他過。

    牧羽的穩了穩心緒，「我要去工作。」

    「嗯？」

    「你先回……去吧。」

    「你很缺錢？」

    牧羽輕聲答：「沒人給我生活費。」

    從他搬出牧家，一切的費用，都需要他自己去掙。房租，生活費，一切都需要用錢。

    時笙沒包養牧羽，這個智障的自尊心比以前那些要強得多，「我和你一起去？」

    牧羽有不願意，他不想她看到自己……

    牧羽突然愣住，為什麼不願意呢？

    以前的未息也跟着他一起去過，他並沒有這種感覺。

    牧羽眉頭皺了皺，張了張嘴想反駁，最終卻沒話，沉默的往前走。

    他打工的地方在天堂街附近的一間咖啡廳，牧羽站在門外，好一會兒才推門，門鈴叮鈴鈴的響，輕靈歡快。

    「咦，羽今天有空啊？這幾天都沒來，我還以為你最近課業忙呢？」站在吧枱後面的女人聽到聲音抬頭看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未息也來了？」女人從吧枱後面出來，指了指角落的位置，「未息坐那邊吧。」

    時笙打量女人幾眼，心底有了底，頭示意了下，往女人指的方向走。

    「心姨，下貨。」後門有人叫女人。

    「來了。」女人應一聲，又對着牧羽道：「看你臉色不太好，要是身體不舒服別勉強。」

    牧羽搖頭，指了指後面。

    心姨頭，和牧羽一起去了後面。

    等牧羽出來，身上已經換上統一的工作服。

    他先給時笙拿了一杯水，側着身問她，「會很久，你可以先回去。」

    時笙沒回答他，反而伸出手，「你手機借我玩下。」

    她這身份不需要用手機那麼高科技的玩意，之前也沒讓她悠閒着玩遊戲的時間，時笙也一直沒去買。

    牧羽看她一眼，將手機解鎖後遞給她，然後拿着東西去忙了。

    牧羽的手機很乾淨，幾乎和買來的時候差不多。

    時笙翻了翻這個世界比較牛逼的遊戲，然後等着下載完成。

    牧羽幾次看她，她都低着頭玩手機，手指在界面上飛快的移動着，那畫面非常賞心悅目。

    「羽，未息和你關係好了？」心姨在吧枱後面問牧羽。

    牧羽看心姨，心姨笑着解釋，「以前她來一會兒就走，今天等你這麼久，你和她關係是不是好些了？」

    牧羽好一會兒才頭。

    應該算是吧。

    心姨語重心長的道：「羽你得多試着和人交流，別總把自己困在一處。」

    牧羽似乎沒聽明白，他胡亂的頭，端着咖啡給客人送去。

    心姨搖頭嘆息。

    咖啡廳營業時間很長，但牧羽是時工，所以晚上十左右，心姨就讓他走了。

    出了咖啡廳，時笙一邊玩遊戲，一邊道：「你和她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