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對黃子華攻打鬼門關的想法提出異議。老實說，我也覺得這是一招妙棋，我自己也想走這一步。

    我只是提出了一個疑問：「為什麼剛才你不在李長燈面前說清楚？攻打鬼門關這種事，應該不用刻意隱瞞。」

    黃子華望着我，認真的說道：「因為，我事後會告訴他，攻打鬼門關是出於你的授意。」

    「為什麼？難道你是擔心李長燈不會聽你的話？」

    「不是，因為我想讓他們知道，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什麼事情你都已經考慮到了，你是他們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尊主！」

    我驚訝的望着黃子華，他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你不可能沒有想到過春節這件事，你不可能被日本人打得措手不及，你不可能被地府那些人算計，因為你是他們心目中頂天立地無可挑剔的尊主！」黃子華竟然有點激動。

    「你是尊主，你就不能犯錯，不能糊塗，你在他們心目中，必須是完美的，無所不能的！」

    我搖搖頭，因為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也不贊成這種觀點。是人都會犯錯的，尊主為什麼就不能出現失誤了？為什麼就不能有失算的時候了？

    可是我更加強烈的想知道一件事情：「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這件事我本來不想問的，就算黃子華別有用心，我自己用心提防着也就是了，問這樣的問題連我自己都覺得傻*逼*。可是如果不問，我又實在憋不住。

    黃子華處處為我，幫我解決問題，幫我增加威望，鞏固我的地位，讓所有人都對我頂禮膜拜，這樣做對他卻一點好處都沒有，他為什麼會費力不討好的做這些事情？難道只是想當雷鋒？

    老子打死都不信！

    黃子華明顯的愣了一下，好像也想不到我會問起這個問題，半晌才說道：「反正我做的一切，對你沒有什麼壞處，是不是？」

    「就是因為沒有什麼壞處，反而處處為我着想，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怎麼都想不通！」我固執的說。

    「想不通又何必要想？你只要知道我沒有害你，這樣就足夠了。」

    「不夠！不知道你的動機，我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讓你為所欲為？你做得越多，我就越是不安！說清楚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以後會知道的。」

    「我現在就想知道！」

    黃子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幾次欲言又止，到最後，終於還是沒有說為什麼。

    「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幡然醒悟，放棄讓建文皇帝復活的計劃，放棄你幾百年的追求，轉而走我們人鬼道的道路！我不會相信這種說法的。」

    黃子華堅定的說道：「我絕對不會改變我的初衷！」

    「那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呢？到你所說的二月初二，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去為復活建文皇帝做準備，而不是在這裏幫我！」

    黃子華勉強說道：「難道幫你也有錯？」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不相信你會是那種無私奉獻的人。」

    「我確實不是。」黃子華好像下定的決心向我坦白，「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我要你把本省一市七縣劃給建文皇帝。」

    「一市七縣？你胃口不小。」

    「而且，我喜歡你承諾今後不會對這個地區使用武力，並對我們提供武力保護。」

    我冷笑不語。

    「我復活建文皇帝之後，就會這裏建立皇權政權。但是初生的政權力量弱小，不管是你們人鬼道，還是地府那邊，我們都毫無抵抗之力，如果不是有你的承諾，我們的政權恐怕還不能支持一個月。」

    「你的志向只是這麼一個小地方？」我冷笑一聲道。

    黃子華顧左右而言他：「我本來想在為你做一些事之後，才向你提出這個要求，那時候你就不好意思拒絕了。既然你無論如何想要知道，我只好現在就跟你說清楚。等趕走日本人之後，你的威望必然如日中天，人鬼道總有一天會一統天下，對這點小小的地方，你應該不會在意吧？」

    「這個小小的地方，我在不在意暫且不論。可是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會同意在自己家裏，把一隻幼崽老虎養大，好等以後它來咬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