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裂 第六十章 血戰大漠
更新:08-19 17:44 作者:月冷秦關 分類:軍事小說
土魂帶着鮮虞殘餘勢力一路往北繼續逃竄,但是他那裏知道,在那裏一張張開的大網正在等着他。
太行山北口,出了這裏可就是一望無垠的大漠了。
經過幾天的逃竄,土魂終於逃到了這裏,望着遠處的大漠,土魂等人長長舒了一口氣,出了這座山口再往北就是大漠了,那裏可是戎狄的故鄉,是鮮虞人的老家,到了那裏,任你趙鞅再有多少兵馬都拿他沒辦法了。
「趙鞅你等着,再過幾年老子還會回來的。」土魂張狂的喊道。
「哈哈哈,土魂,你高興的太早了吧!」一個聲音高聲喊道。
「咚-咚-咚---」
「咚-咚-咚---」
山的兩邊鼓聲大作,一杆大旗橫空豎起一個斗大的「魏」字。
是魏侈,多天來的逃跑,讓土魂早就將趙鞅的這一支軍隊給忘了,誰會想到他竟然出現在這裏。
「土魂,你怎麼到現在才來,等的我老魏都不耐煩了。」魏侈對着土魂高興的說道。
土魂知道這一次真的是完了,所有的士兵也知道他們這一次完了。既然完了那就拼死一戰,生死由命了。
「保持隊形,往前沖。」土魂對逃出來的鮮虞將士命令道。
隨後所有的鮮虞將士一律上馬,打馬向前瘋狂的衝去,由於鮮虞士兵多為放牧的牧民,馬術相當的好,他們在馬上時而坐在馬背上,時而鑽到馬腹下,很快就衝到了晉軍跟前。
「殺--」土魂一聲怒吼,提刀衝到晉軍面前,「唰、唰」幾刀下去就有兩三個晉軍士兵倒下了,看見國君一馬當先沖向晉軍,所有鮮虞將士也跟着國君沖向晉軍,他們始終保持着一個整體,在眾多晉軍之中猶如一股巨浪,沖向前去。
雖然晉軍數倍於鮮虞,但是鮮虞士兵的那股衝勁在晉軍中很快就殺出一條血路。
「用戰車衝散他們。」魏侈喊道。
數十輛晉軍戰車形成隊伍,衝進了鮮虞騎兵的陣型之中,但是不管晉軍戰車如何衝擊,鮮虞將士都緊緊跟着他們的國君,在晉軍戰車沖沖開陣型之後,他們又很快圍攏到土魂周圍,繼續向晉軍的包圍圈之外衝去。
就在土魂即將衝出晉軍包圍之際,領軍主將魏侈急了,他即刻駕車向土魂追去,很快二人就戰鬥在了一起。
二人邊跑邊打,馬上的土魂與戰車上魏侈打的是不可開交,
由於作為鮮虞人的土魂馬上功夫非常嫻熟,時而馬上,時而又鑽到馬背之下,幾次三番之後,魏侈就眼花繚亂了;就在此時,土魂突然從馬腹下面鑽出,飛起一腳將魏侈踢下戰車,魏侈在地上滾了幾圈,正準備站起的時候,土魂的刀也向魏侈劈了過來。
「魏大人莫怕,我來了。」就在魏侈命在旦夕之際,豫讓飛馬疾馳過來,天殘劍直劈向土魂,土魂下意識揮刀抵擋,只聽見「啊」的一聲慘叫,土魂的右胳膊被豫讓砍了下來,抓着刀的右手和刀一起飛落到地上。
土魂滾下馬來,痛得直在地上打滾。
「土魂,你的末日到了,趕快投降吧。」土魂停止翻滾,爬起身來,只見前面山坡上一杆大旗上高高豎起一個找「趙」字,不用問都知道,趙鞅追上來了。
「趙鞅,我****八代祖宗,你滅我國家,殺我族人,燒我城池,此乃天大的仇恨,就算我今生不能報,來世就算我做鬼也要找你報仇。」土魂破口大罵。
「哈哈哈,土魂能有今天的結果,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趙鞅說道,「你助紂為虐,幫助二卿偷襲晉國,受到打擊後不思悔過,反而變本加厲的騷擾我北部邊境,晉國早就對你這等小人行徑忍無可忍了。」
「趙鞅,你個陰險歹毒的奸人,就算鮮虞騷擾晉國但也罪不至死,更不應被燒城滅國。你這明明就是報復鮮虞國。」此時的土魂已經是一個血人了,憎獰的面目、滴血的胳膊,痛苦的表情,讓他早就沒有了人形。
「土魂,中原人有一句話叫做:矯枉過正,你可曾聽過?就是說既然做事就要做得過一點,不然會後患無窮。」
「少給你爺爺說那些文縐縐的狗屁,要殺要剮隨你來,爺爺不怕。」
「哈哈哈,殺你易如反掌,但是斬草可是要除根的。土魂,你好好看看那邊。」
順着趙鞅手指的方向,土魂看見自己所帶幾千鮮虞將士已經完全被趙鞅的十幾萬大軍俘獲。
「趙鞅,你到底要幹什麼?」土魂怒吼道。
「殺---」
趙鞅手一揮,鮮虞所剩的最後力量就在趙鞅輕輕的一揮間人頭落地。
「啊---」土魂發瘋般沖向趙鞅,如果他是一頭獅子,此刻他恨不得咬死趙鞅;如果他是一支利箭一定會射向趙鞅的心窩;但是此刻的他卻沒有一點辦法,兩邊的晉軍士兵已經持戟護住了趙鞅。
遍地都是屍體,遍地都是鮮虞士兵們的武器。土魂隨手撿起一把鮮虞彎刀,猛地向自己的頭砍去,由於用力過猛,腦漿都被砍了出來。
北方的大漠上,殘陽如血照耀在鮮虞士兵的屍體上,他們是這個國家最後的勇士。
他們或臥倒在地,或躺在戰友的屍體上,有的已經沒有了頭顱,有的斷掉了臂膀,甚至還有幾個能夠呻吟,但是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懼怕,沒有一絲膽怯,只是平靜的死去,用自己的鮮血見證了一個國家的消亡;
殘陽還照在了漠北的石頭上,這些石頭滴着血,一滴一滴在春天的黃昏里凝結成血滴,他們的鮮血和漢人的一樣也是紅色的,並不是中原貴族眼裏的凶神惡煞紅毛綠血。
殘陽最後照在鮮虞國君土魂的身上,此刻的他已經不在抽搐,他的靈魂已經與身體分離已不在痛苦,他雖然比不上中原人的狡猾比不上中原人的狡詐,但他率性天真,做國君的幾年裏一次又一次被那些有文化的中原人欺騙利用,但始終沒有改變他率真的本性。
此刻他靜靜的躺在北方的大漠上,他的身軀已經殘缺不全,他的國家已不復存在,他是鮮虞國最後的國君,也是最後的勇士,臨死沒有辱沒他的國家,沒有丟失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