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二世 第46章 夢由心生 周之景亦能制夢
身在那門十餘尺處的莫文聰回頭瞧向那木門之處,只瞧那門乃是一座小山丘的山洞,隨着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那小山丘登時崩潰而塌,那隨即而來的余勁把莫文聰一撲而倒,隨之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耳邊鳥語蟲鳴,如天籟之樂,甚是動人。莫文聰發現自己身在一處迷霧繚繞的溫泉之中,正泡得舒服,不禁呻吟起來,伸了伸了身子。忽地,那迷霧顯出一道黑影,瞧起來卻是婀娜多姿,風韻十足。聽得那黑影咯咯直笑,聲如鳳音,撩人心弦。
莫文聰頓時心中一盪,忙得用雙手撥開那迷霧,欲瞧清那黑影的風華絕色。突地,畫面一變,那迷霧登時成了火焰,那溫泉燙的人生疼。莫文聰不由得哎喲跳了起來,卻是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只覺那水中溫度愈來愈燙,眼瞧那溫泉水高得翻騰,莫文聰甚是心驚,更是臉紅如火,額頭是汗。忽地耳邊響起一道熟悉而慈祥般的聲音,這聲又急又切道:「孩兒,快,來把手給娘。」
莫文聰便是回頭看去,只瞧一隻發黃而枯燥的手伸向自己,再向上瞧去,是一婦人,登時心中一喜,開口道:「好,娘親。」不料,不等他的手與那婦人相觸,便是聽得那婦人慘呼道:「孩兒!不。」最後那聲更是長呼,隨着那聲慘呼,瞧她滿身是血,從中分為兩半。
那血登時灑到莫文聰臉上,熱乎乎的卻帶着血腥味,教人難受。眼瞧自己的娘親被一如牛般大的黑影拖着走,登時聽得他心痛地長呼道:「不!」話音未停,那臉上的血登時燃了起來,燒得他火辣辣般疼着。
突地,莫文聰一閉一睜眼睛。畫面登時一換,入眼是些土石塊,幾些青翠翠地草兒頭頂着彩帽。泥土的芬芳夾着受那夏日悶熱炙烤的草木味,被莫文聰一吸而入,不由得他心生煩悶。再瞧瞧周邊那溫泉、火焰等卻皆是不在。
向前十餘尺瞧去,是亂石成堆,碎石散地,顯然是先前那崩塌的山丘。那身上所擦傷之處雖已結疤,但卻依是火辣辣地疼着。忽聞聽到穩健般的呼吸聲,莫離橋心中一驚,莫不成這荒郊野嶺的野獸瞧見我了,要吃了我不成?便是尋聲瞧去,才是鬆了口氣。
只瞧一塊大石上躺着一老人正在打着曲兒,這老人身穿粗爛布衫,頭綁着粗布巾,黑烏烏的腳掌,翹着二郎腿兒。再細細瞧那老人,鬍渣粗亂,瞧起來與他頭髮般枯燥得緊,那臉上如嵌着污泥甚是黑。他悠閒般閉着雙眼。
瞧着周邊陌生的景物,回去的路已經斷掉,已是不知從哪回去與莫離橋等人匯合了,他心中甚是着急,眉毛似都皺在了一起。耳邊那老人哼着的小曲卻是愈來愈大聲,教得他心中煩上加煩。
莫文聰便是轉身,朝那老人道:「老爺爺。可不可以不哼唱啦。你這哼得我煩着咧。」
莫文聰話音一落,那老人竟真的不哼曲兒了。耳邊靜了些,莫文聰又是一番着急,忙得跑上前去,跪在那山丘前,不斷地用那雙手刨土石。小半會,卻是使得他雙手血淋漓,血泥相摻。但他心中卻是只有莫離橋等人,哪管得那麼多。
忽地耳邊卻是響起一道蒼聲:「小子,虧老叫花子救了你性命。卻是不知得珍惜,無用啊無用。」
聞聲瞧去,是那老人在講話,莫文聰先是一愣,後地想想,登時彈將起來,摸摸自己的屁股,卻是驚得他張開大嘴,心中甚是驚訝。再轉頭瞧向自己的屁股,只瞧那處雖是鮮紅一片,卻是先前那血染到衣襟,而在衣襟內那槍口之上卻是已經結疤,生肉,不覺着疼痛了。
想想自己一醒來,這老人便是在躺在那大石上了,幸得他在這裏,若是在這荒郊野嶺的來只野獸,定是讓自己屍首無存。而屁股上那傷勢雖是刺了一槍,但那一槍卻是刺中了他穴道,教得他流血不止,又因那長槍是青石所鑄附着毒。周邊卻只有老人一人,此刻哪還不知道是這老人醫治好了自己救下自己性命。
便是跪在地上,感謝他道:「小子感謝老爺爺的救命之恩。」說完便是拜上一拜。瞧他站起身來,指着那坍塌的山丘又道:「老爺爺,小子現在身有不便,我的弟弟妹妹還在那裏面,生死不知。需得救下他們性命,救命之恩諒小子來日再報。」說完便是要轉身欲再刨那土石。
卻是瞧得那老叫花子右手突地伸出,朝着他一抓,再者往他身上一引,聽得他道:「嘿嘿,小子,你既然跪拜了我為師,為師怎能讓你犯傻地去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