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 第三百零九章我朱汀戰死於此
回頭看去,自己帶出來的三十騎斥候只剩十來人,其餘都沒在剛才這一陣。
活着的人幾乎人人帶傷,身上的鎧甲也被砍得破爛如縷,有血不斷從縫隙中滲出來。
說來也怪,朱汀身上卻是毫髮無損。這是因為她貼身穿着一件索子甲,外面還套了一口棉甲,在冷兵器戰場上,只要不碰到重兵器,幾乎是刀槍不入。
當然,外面那件棉甲也爛得不成模樣。
朱汀知道大家都沒有力氣了,道:「天已經亮了,我軍應該已經出動了。這白天打仗,咱們寧鄉軍可沒憷過誰。各位袍澤,今日就這樣,剩餘的事情就留給長矛手和火槍手吧,總不可能咱們將功勞搶光吧?走,回去!」
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是極,姑娘說得對。若咱們將建奴都殺光,連口湯水都不留給兄弟部隊。回去之後,還不被那些夯貨給罵死?」
又有人驕橫地冷笑:「搶光又如何,咱們可是寧鄉軍『精』銳中的『精』銳,頭一份兒的,誰敢鴰噪?」
「對頭,說得好!」眾人又同時一聲大笑,但笑聲卻沙啞下去。
這支騎兵乃是朱汀一手一腳練出來的,任何一支軍隊都有自己的『性』格。因此,他們身上自然而然地帶着第一任長官朱汀的驕傲和不遜。
「殺,殺,殺,殺!」對面的建奴不住地大吼着開來,速度也快起來。
眼見着就要再與寧鄉斥候接觸。
朱汀笑了笑,她知道人馬都已經累了,卻是再也沒辦法打了。
笑罷,一轉馬頭,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戰馬卻悲鳴一聲倒了下去。
朱汀措手不及,竟一頭摔了下去。
「姑娘,姑娘!」眾人大驚,同時大叫。
可仿佛是得了傳染病,其他人的戰馬也都不停悲鳴,次第趴了窩。任憑主人如何『抽』打,死活也站不起來。
朱汀剛才摔在地上,手掌被磨破了皮,有鮮血沁出。
她低頭看去,自己心愛的戰馬口吐白沫,大汗淋漓地顫個不停。
原來,連續三場戰鬥,衝鋒,衝鋒,不停地衝鋒,再加上戰馬已經半天沒有喝水,卻已經被跑廢了。
先前清兵在寧鄉斥候騎兵手頭吃了不小的虧,雖說斬殺了十幾個敵人,可自己也付出了上百人人的代價。最麻煩的是,還被敵人遲滯了一個多時辰。可以說是,軍心士氣沮喪到了極點。
如今,見敵人的戰馬一一倒下,所有清兵都發出一聲歡呼:「漢狗的戰馬廢了,殺光他們!」
這一喊,跑得更快了。
阿山騎在馬上面如沉水,這三十來個騎兵實在是麻煩,就因為『蒙』古騎兵被他們幹掉,這才眼睜睜地看他們騎着馬在自己陣前耀武揚威,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過,這些『混』帳的漢狗也是樂極生悲,竟將戰馬跑費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這個時候,陣中有人高喊:「京營的弟兄你們聽着,你們已經沒力氣跑不脫了,快快跪地投降吧,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京營的弟兄們,你們都是一等一的悍卒,為明朝賣命不值得的。我答應你們,只要你們投降,立即就能做我的家丁,不用像其他人一樣做奴隸的。」
喊話這人正是漢軍正紅旗將領孔兆。
這廝打仗的時候一直躲在人堆里,現在卻想着要招降這十幾個強悍得不象話的明軍,擴充實力。
這廝耍起小聰明來真是一套套的。
阿山心中不屑地冷笑起來。
聽到孔兆的喊話,對面那十幾個漢軍中有人大聲喝道:「呸,放你娘的狗漢『奸』屁。爺爺不可是京營的廢物,爺爺是百戰百勝的寧鄉軍!」
「呸,狗漢『奸』,不要祖宗的畜生!好好一個人不做,卻要當別人的包衣奴才!」其他幾人也齊齊地大罵一聲。
聽到這一聲罵,漢軍旗的士兵下意識地將頭低了下去。
「寧鄉軍……沒聽說過啊……」阿山一愣:「這支軍隊『挺』能打的!」
朱汀回頭看了看手下:「還能走嗎?」
一個士兵搖了搖頭:「咱們廝殺了三場,早就沒力氣了,又如何跑得脫?」
「沒錯,今日怕是走不掉了。」
聽到他們說,朱汀才發現自己身上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