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 第二十八章 不對,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是啊,這裏是官倉,裏面可有不少守衛。
自己上次一毆打官差已經惹下大禍,這才想着去參加縣試避禍,好在總算是榜上有名,做了周知縣的學生。看在周象春的面子上,這事才算是過去了。
如今,自己竟然又打了一個衙役,將來見了周知縣,卻不好再說話了。
可是,難不成眼睜睜地看着母親被人打殘。
事情不做已經做了,怕什麼?
見孫元一腳將官差踢翻,場面上為之一靜。
「元兒!」孫李氏忍不住大叫起來:「快跑,快跑!」
那衙役從地上坐起來,厲聲大叫:「來人啦,來人啦,有人搶糧了!」
這一叫,口中就吐出兩枚焦黃的大牙。
聽到這邊的叫聲,立即就有三四個衙役沖了過來,有的人手中提着棍子,有的人着揮舞的鐵鏈。
孫元一咬牙,腳一勾將那條水火棍從地上勾起來,伸手抓住,大喝一聲擺開了架子。
眼見着一場惡鬥不可避免,拜後世豐富的打架經驗和這段時間的苦練,他有信心在一個照面之內將這幾個衙役通通放倒在地。
可打敗他們之後呢?
看樣子,還得再去找周知縣一次,將這個誤會說清楚,請他為我做主。
「住手,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一條猥瑣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孫元和衙役之間,不住的擺手:「孫元兄弟,各位差衙役大哥。剛才的情形我都看得清楚,實在是一場誤會。且看在我冒成的面子上,此事情就這麼算了好不好?」
來的這人正是久違了的冒成,上次為了三畝水田一事這廝毆打母親,孫元和他可謂是仇深如海了,
孫元也想過縣試之後這鳥人肯定會上門來找自己麻煩,他也做好了準備。可等了大半個月,這小子卻沒有任何動靜,這讓孫元心中大覺奇怪。俗話說:小人如鬼,最是難纏。尤其是這種心胸狹窄之輩,卻是從來也不肯吃半點虧的。
按說,自己今天又打了衙役,這正是冒成挾機報復的好機會。卻不想,這個小子竟然來做起了和事姥。
難不成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古怪,真是古怪。
今日倒要看看他耍什麼花樣。
孫元收回了棍子,一拱手,淡淡道:「原來是冒保正,既然保正都說話了。我孫元也歸你管,此事就此做罷。」
衙役們自然知道冒成是雷泰雷主薄的舅子,也停了下來。為首那人道:「冒保正,這個刁民毆打我們弟兄,這事難不成就這麼算了?不成,得將他抓回衙門裏去關上幾日再說。」
冒成假意地哼了一聲,指着孫元道:「抓人,你們敢抓嗎,知道他是誰?」
為首那人道:「冒保正,你是主薄大人的妻弟,我們給你幾分面子。可我手下的弟兄吃了虧,我也得給他一個交代。這小子也就是個刁民,難不成還是官兒不成?」
冒成嘿一聲:「哥哥,此人姓孫名元,剛過了縣試這一關,可是知縣大老爺的學生。」
「學生,知縣大老爺每年都要收好幾十個,也不希奇。」
冒成:「是不希奇,不過,孫元兄弟如今的身份和往日卻有不同。他可是我縣的糧長,知道糧長是什麼嗎?」
「糧長……」為首那個衙役瞳孔一縮,怔了片刻,才道:「既然大家都是在場面上走動的,看到孫糧長和冒保正的面子上,這事就這麼算了。」
說着,就朝孫元一拱手,轉身走了。
看到這一場大風波頃刻之間消弭無形,其他人都忍不住低低地歡呼一聲。
更有人道:「果然是知縣大老爺的門生,想不到面子卻大成這樣。」
「對了,糧長是什麼官?」
「也不是官兒,聽老年間人說,這就是一個替衙門押運官糧的差使,每日有上萬石糧米過手,不是一般人當得上的。」
「上萬石糧米過手,我的老天爺啊!」聽的人無不抽了一口冷氣。
「還有啊,這個差使都由縉紳大老爺才能擔任,我縣有這個資格的大約只有冒副使冒大老爺。想不到卻落到了孫元的頭上,可見,知縣大老爺是何等地看重這個學生,真真是拿他當地方上頭面人物看待。」
聽人說起冒副使,大家抽氣的聲音更響。
冒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