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善水。「善木像是突然有了力量，她一步一步跑起來，她的背後滲出的血在身後蔓延。

    可是，她也不覺得痛了，這些小痛，和善水這麼多年的病痛折磨又算得了什麼呢。

    破舊的下人房裏已經不見了那個看管的老僕，大概是向那些姨娘們匯報自己的惡行去了。善木可管不了這些，現在啊，先照顧好善水更為重要。

    似是感覺到善木的到來，昏昏沉沉的善水艱難地張開眼睛，此時善水己經好幾個月沒有吃藥了，臉色蒼白的像個紙人兒，真的下一秒就要羽化成仙的蒼白無色。只有那一雙眼睛還是烏亮，姐弟都遺傳了母親的美目，即使病重和飢餓，善水也仍是好看的。

    善木心疼地看着無力的善水，輕輕走上前去，擁住他瘦瘦小小的身板。

    「善水！你真的太瘦了，姐姐都能抱動你了。姐姐拿到吃的了，你快吃些啊！「善木撲倒在善水身邊，一聲一聲地呼喚。

    蒼白的善水撇開眼，「姐姐，你吃啊，善水吃不下了。「說着，又要閉上眼。

    「善水，你吃點吧，你吃點，姐姐覺得好受點啊，你看你這麼瘦。「善木看着弟弟像是要隨時離去的樣子，心情大拗，淚水像斷了線，拼命地流着，手抱的更緊了。

    「姐姐，別哭，我真的感覺累了。我可能要去找娘親了。姐姐......我恐怕不能帶着你離開趙府了，我也不能照顧你了…….」善水顫抖着唇，淚水滑過眼角。

    「呸！善水，你在說什麼胡話！姐姐會照顧你的，姐姐會和你永遠在一起，我們一定會離開趙府的！」善木淚水流的更凶，匆忙打斷弟弟的話，拼命地搖頭。

    「咳咳，姐姐，你一定要離開這，找一個好人家，找一個，疼愛你的夫君，不求他榮華富貴，只求，真心，待你。姐姐，我…….」善水斷斷續續地說着。

    忽然的。

    聲音弱下去了。

    聽不見了。

    善木臉貼近了他的唇，卻也聽不見半點聲兒了。

    善木慌亂了，她不顧身上的傷，「善水！善水！你別嚇姐姐好不好！姐姐不能沒有你啊！你讓姐姐以後怎麼活啊！」淚水停了，善木呆滯着眼，呢喃細語。「善水，善水！你醒醒，你醒醒啊，好不好，姐姐帶你走，帶你離開這。姐姐不要嫁人，姐姐只想你在姐姐身邊的。」

    善水，姐姐，只想你在姐姐身邊........

    只想你在姐姐身邊......

    只想，和你一起生活......

    「善水！善水啊！」女子尖厲的叫聲響徹了趙府。

    後來啊，趙善木一把火燒了趙府。

    清清你說，她那瘦弱的人，背上還有傷，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燒了趙家？「

    耿青回神，原來善木之前是這樣的故事。

    看見趙善木眼底的淒涼，蠕動着唇，終究沒說什麼。

    「清清，若是他活着，該和你一樣大了。這麼些年過去了，原來我連哭，也不會為他哭了。」趙善木哽咽了，好看的眉皺着

    「姐姐，別難過了。」

    聽到「姐姐」二字，善木終究沒忍住，淚水襲面。

    「善水。」

    姐姐真的想你啊，善水。

    善水。

    良久。

    趙善木收好情緒，淚眼看到耿青通紅通紅的臉蛋，到有些奇怪，自己怎麼跟清清說了這些了。

    真是這些年太寂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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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