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辛?這個神靈的名字我不愛聽。」矮人臉色陰沉下來。他慢慢站起來，手抓向戰錘的長柄，「這面甲胃後面隱藏着什麼?「

    「我可終於受夠了!」多卡生氣地說道，「啪』一聲合上書。

    「就算諾東自己塞在這具甲冑里或者是個邪神或食人魔，也和你無關，矮人!」女魔法師終於顯示出她為什麼叫做風暴真人了。

    「他是我的同伴，跟你和你弟弟相反，他的表現無可指摘!他身上都沒有圈養羊的臭味，你們矮人可不是這樣!」她的藍眼睛冒着怒火，她將落在自己身前的金黃色發縷用力向後一甩。

    「他會在他合適的時候露出他的臉來。如果你不喜歡，我也不會感到遺憾。』她往右一指，「另外那前面有家澡堂子，我想向你推薦。你們一出現，鳥兒不從天空掉下，真是奇蹟。」她冷冷地望他們一眼，嘲諷的話語說完，拿起另一本書，用力打開來。一切都消停了下來，博倫放下了手裏的戰錘。

    在隨後出現的靜寂中他們聽到有腳步聲迅速跑向他們的帳篷，緊接着怒士就站在了門口。

    「尖耳怪!這兒有尖耳怪!」他激動地報告說，「那個商人告訴我他們來自艾蘭杜爾好像是永恆森林裏的······」

    他注意到了有點孤單地擺在他面前的啤酒桶。

    「沒人口渴嗎?」他奇怪地問，然後拿起一把板斧，敲破桶蓋。他舀了滿滿一大杯，一口喝下，大聲打起嗝來。

    「不賴。」博爾高興地說道，又將杯子伸進桶里。

    「深林精靈!」多卡厲聲讓他想起他在全神貫注於啤酒之前講的話。

    「正是。」博爾證實道，他在一張皮矮凳上坐下來。

    「我正在買啤酒，那個雜貨商問我是不是已經聽說了來自艾蘭杜爾的最新消息，想慶祝我們的敵人的失敗。他認為，深林精靈即將放棄他們的王國。現在他們的偵察兵正在安全大陸尋找一個可以供他們居住的新地方。」

    「偵察員們長途跋涉來到了桑格倫嗎？」女魔法師不相信地打斷了他，「這兒沒有什麼深林精靈會喜歡的東西。沒有森林，只有灰塵、石頭和沙子。」

    「我覺得這事很怪。」童望望博倫，看出他腦子裏有着同樣的想法。他弟弟又喝了一口啤酒後似乎產生了相同的想法。像平時一樣他需要多點思考的時間。

    「你認為是黑暗精靈？」他最終問道。「諾東不打算放棄這些書籍。」童回答說，「途中也幾乎不可能看不到我們。我知道他們為什麼現在才到達綠洲。」他解釋道，「夜裏他們看起來和深林精靈一模一樣，因為黑眼睛在黑夜裏不會出賣他們。」

    「這麼說來，學者，也可能是真正的深林精靈。」博倫提醒他說，「我們安排站崗。如果是黑暗精靈，那他們就是沖我們和書籍來的。我想不出他們的到來會有另一個目的。不管今夜發生什麼事，誰都不要離開帳篷。我們讓他們先進攻。」

    「我們應該槍在他們前面。」博爾好鬥地嚷道，他已經很久沒有戰鬥了，「如果是黑暗精靈，那他們死定了。如果是深林精靈，他們也死定了。尖耳怪死了是最容易忍受的。」博爾抹去鬍鬚上的酒漬，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多卡默默地聽着他們交談，然後給捷爾俊做了個簡單的手勢，躺下休息了。

    「不，弟弟，我們不去打擾他們。」博倫沉思地回答說，「如果我們挑起戰鬥，可能會惹得整個居住區反對我們。現在我們不是在我們自己的國家裏。頭腦冷靜點。我站頭班崗。」

    童打個哈欠，在他感情複雜地躺到地毯上睡覺之前，他還喝了一杯啤酒。他手握斧柄，它帶給他一點安全感。他幾乎希望黑暗精靈攻擊他們，這將會說服女魔法師相信這些書籍的重要性。

    所以當一聲刺耳的警報在綠洲上空響起時，童和剛剛睡着矮人們立即跳了起來，拿起武器做出戰鬥準備。就連多卡也拔劍站在帳篷里，目光交替望着門口和崖壁。

    捷爾俊手持戰斧，垂直舉着盾牌跪在門口，構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形如魔鬼嘴臉的面具一閃一閃的，在逐漸燃盡的燈光下幾乎有了生命。童相信有一剎那在面具的眼孔後面看到了一道紫光。

    博爾熄掉火堆，不讓別人從外面看到他們的影子，出賣他們。二個矮人背靠背地站着，女人守在他們身旁一米半遠的地方。

    外面暫時還很安靜，後來黑夜裏刺耳地響起可怕的垂死的叫喊。這下其他帳篷里的人也醒了，人們走出這些輕便房屋，七嘴八舌地議論，想了解騷亂的原因。

    他們很快看到商人們匆匆經過，變形的輪廓和黑影在亞麻布上跳動；聽到慌慌張張地套上甲胃和鎧甲的丁零聲，和盾牌輕碰帳篷杆或武器出鞘的聲音。

    沙漠島嶼在一個不尋常的時辰醒來，並武裝自己。

    「是佯攻還是真正的襲擊？」童低聲問道，「你們怎麼想？」營地某處有人在驚慌地大叫「獸人」，然後劍和劍相交。戰鬥開始了。悄悄摸近的巨獸一旦被發現，就不必再怕弄出響聲了。童聽到它們咕咕和嘰嘰的叫聲。他不由得想起古特瑙恩，想起地道，想起所有的死者······他感覺自己舉棋不定。

    一方面他想衝出去幫助人類自衛，另一方面黑暗精靈也許已經潛伏在他們背後，就等着他們露面。

    腦海里的師傅似乎感受到他的猶豫，「外面的人是死是活關你什麼事。老實呆着不要亂動啊。」久違的聲音響起，童還是決定要去問詢一下其他人。

    「我們怎麼辦？」他緊張地問戰鬥經驗豐富的雙胞胎兄弟。

    「等。」博倫緊張地回答，手更緊地握住戰錘柄。

    武器的丁零聲越來越晌，越來越激烈，整個居住區充滿了戰鬥的暄曄，以及傷員和垂死者的叫嚷。獸人一定包圍了綠洲，從四面八方突然發起攻擊，阻止人類從一個方向突圍，從缺口溜走。

    戰鬥移向他們的帳篷。像在一座皮影戲劇院裏一樣，他們從帳篷布上跟蹤着人類和魔獸的激戰。博爾和他哥哥簡單商量了一下。

    「我們走。」他宣佈他們的決定，「豬崽會需要你，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