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學院派 第二百七十九章 神靈不收
「押紙」,需要孝子,一般都是亡人的長子,手裏面端着一個四四方方的托盤,托盤上放着三根香,一個銅製的小酒盅,裏面裝滿酒,然後在小酒盅的下面,壓一道黃紙,就跟我們的黃紙符一樣大小,「押紙」就是這樣得來的。
「押紙」的儀式,是長子端着托盤,孝子孝孫們跟在後面,從家裏面出來,一路哭喊着亡人的名字,到小廟們前,跪下來。
主事這個時候先把三根香點燃,插在小廟裏面的香爐里,出來舉起托盤上的酒盅,把酒撒在地上,最後點燃那道黃紙,整個押紙的祭拜儀式結束,主事人攙扶着孝子回家。
一個葬禮,需要押好幾道紙,而今天,就需要三道,孝子們穿上孝子之後一道,葬禮正式開始,吃過晚飯一道,等到八九點的時候,再壓最後一道。
所以在宏偉、宏宇以及其他孝子孝孫們穿上了孝衣之後,就要開始第一道「押紙」了。
問題來了。
我要不要去!
答案是否定的。
我肯定不想去。
本來我就不是國現姥爺的直系親屬,旁系親屬也算不上,更何況我連孝衣都沒有穿。
所以孝子孝孫們在宏偉的帶領下,準備出門的時候,我自然而然地往後退。
但突然之間,我的手,被人給牽了起來,還被拽着往前走。
我一扭頭,白安妮。
這妮子,拉着我走到了人群中,而且越來越靠前,最後停在了宏偉的後面。
我不解地看着白安妮,搞什麼啊!
這孝子孝孫的站隊,也很有講究的啊,越往前,跟亡人的關係肯定是越近的,我這樣的身份,就算是要參與押紙,也是要站在最後面的。
可白安妮直接把我拉到了最前面,甚至把宏宇也給書幣甩在後,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但很明顯,白安妮對我的疑問,不管不問,似乎我理所當然要站在這裏。
這妮子啊!
於是乎,我就站在隊伍的前面,出發了。
因為是第一道押紙,所以街道的兩旁,站滿了看熱鬧的人,而我,站在隊伍中,那麼顯眼,很自然地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我都沒臉抬頭,其他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都在痛哭流涕,我也哭不出來,只能低着頭,緊緊跟在宏偉的後面,把頭埋進宏偉那寬大的孝衣裏面去。
但是白安妮這妮子,居然又對我動手了。
我就納悶了,白安妮跟我一樣,也沒有穿孝衣,而且她還是個外人,街坊鄰居們都不認識她,她站在人群中,比我還顯眼,她怎麼就好意思呢?
白安妮掐了掐我的腰,我不樂意了,我稍微扭過頭,小聲說道:
「幹嘛啊!」
「看清楚!」
白安妮直接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看清楚!
看什麼?
白安妮用手一指前面。
托盤。
我明白了。
白安妮讓我站這麼靠前,就是為了看那個托盤。
我更納悶了。
這托盤有什麼好看的,還能看出一朵花兒來不成。
得了,看就看吧。
我也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眼光了,睜大了眼睛,盯着走在前面的宏偉手中的托盤。
本來就沒有多遠,走了三五分鐘,就到了小廟了。
所有人都對着小廟跪了下來。
當宏偉跪下來的一瞬間,意外還真的發生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宏偉在跪下來的時候,沒有站穩還是怎麼着,就好像有人在背後推了他一把一樣,差點兒跌倒,踉踉蹌蹌就跪了下來。
可是我看的清楚,他的身後,就是我,我根本就沒有碰到他。
宏偉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手中的托盤,「啪」地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只見托盤中的銅質酒盅,如同受到撞擊一樣,摔倒了。
不單單摔倒了,酒盅順着重力的作用,滾到了托盤外面,滾出去好遠,下面都是水泥地,所以摩擦的聲音,叮鈴鈴,清脆無比。
但是這個聲音,也只有前面我們幾個能夠聽見,眼前的一切,後面的人,是看不到,也聽不到的,他們現在都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