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卿相柳七郎 第172章 較量1
更新:06-26 20:11 作者:唱歌的小溪 分類:軍事小說
這個晚上,杜村長家從未有過的冷清。山子沒有了,連屍體都沒有人幫忙找回來。
杜嶙一臉悲憤的爬起床,回頭看了一眼不停流淚的妻子,嘆了口氣出了臥室門。
他掃了一眼柳勇他們住的兩個房間,眼睛裏閃過一絲狠絕。然後,他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的出了大門。
柳勇在杜嶙出門後,悄悄的去了大柱媳婦兒的房間,給她服了幾粒補充身體能量的丹藥。
接着,他也從杜家出來,暗衛悄悄的告訴了他杜嶙所走的方向。柳勇跟了上去,發現杜嶙竟然將拐杖扔在了離家不遠的地方,一個人健步如飛的拐了幾個彎,進了一家不起眼的窯洞。
「叩叩!」杜嶙把門敲開,閃身進去。
柳勇靠近大門,聽見裏面人聲嘈雜,有很多人的樣子。他們正激憤的談論着,要怎樣處置柳勇這個災星。
柳勇在外面偷聽了一會兒,退後離開,就像他從來沒有到過一樣。
半夜時分,杜嶙拄着拐杖回來了。他自以為沒有人看見他,伏在柳勇他們住的大屋子門口,偷聽了一會兒。接着,他居然打開了兩間房間的門,還進去呆了會兒。
假睡中的柳勇,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花香。
「迷迭香!」他心中冷笑,暗暗觀察着杜嶙的動靜:「看來是真的不想放過我們任何一個人啊!」
杜嶙的樣子,是在數柳勇他們的人數。他數了兩遍,見柳勇的人一個沒有少,這才放心的出去了。
杜嶙叫醒了老婆子,兩人鬼鬼祟祟悄悄的出門了。
他站在自家的院壩里,對着黑暗中招招手。壓低着聲音說道:「搞定了!」
一個個挑着柴火的鄉民,從周圍走出來。他們躡手躡腳的走進杜嶙家裏,在屋裏堆滿了乾柴,還在柴上澆上火油。
鄉民們點燃了無數根火把,就要往柴堆上扔。
「等一等!」杜嶙喊住了大家。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他親自拿過一根燃燒着的火把,丟在柴堆上。
「大柱!二栓!爹給你們報仇了。」
伴隨着杜嶙的哭聲,柴火「噼噼啪啪」的燃燒起來。杜嶙的家,在一瞬間變成了煉獄火海。
小山溝被也被這火焰照亮,如同白晝。
杜嶙和董道士還在指揮着鄉民,繼續抱來乾柴,堆在窯洞外面。
熊熊大火中,別說是人了,就是一隻老鼠也別想逃出來。
但是,他們都還不放心,派了身強力壯的小伙子,手拿棍棒,守在周圍。如果有人從火堆里出來,先亂棍打死再說。
這大火一直燒到第二天下午,才漸漸熄滅。柳勇他們,一個人也沒有出來,應該沒有了生還的可能。
杜嶙讓人繼續盯着自家的廢墟,又找鄉鄰幫忙,將大柱和二栓夫妻安葬了。
杜嶙和他老婆,哭暈在了兒子的墳前。相鄰們紛紛感嘆世事無常,沒想到杜嶙的三個兒子,在兩天內全部都死於非命。
杜嶙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火藥,埋在他家的四周。隨着幾聲爆炸聲,一座山坍塌了大半。柳勇他們就算是不死,也被埋在了沙土之中,插翅難逃。
「哈哈哈哈哈!」杜嶙看着還在繼續塌陷的山坡,得意的大笑着:「兒子,爹給你們報仇了!」
「杜村長,節哀順變啊!」董道士提醒着杜嶙不能太得意忘形。他的眼睛從鄉民們身上掃過,意有所指的說:「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感謝這些鄉鄰了。」
「好,我知道了。」杜嶙收斂了笑容,點點頭。
「鄉親們,我問了家師元始天尊。他老人家降下法旨,災星已除,無名村從此以後,就會平平安安,風調雨順了。」董道士站了出來,高聲告訴大家。
「平平安安!風調雨順!」
「平平安安!風調雨順!」
鄉民們一聽說是元始天尊的旨意,群情激昂。順便也把杜嶙和董道士看成了他們的救命恩人。
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為柳勇幾十人被活活燒死,而心存內疚。
「好!一來,為了慶祝災星已除;二來,是感謝大家對我家人的照顧。今天晚上,我在董天師的洞府宴請大家。」
杜嶙對鄉民們抱抱拳:「大家今晚一定要賞臉啊!」
「杜村長,你太客氣了。」
「杜村長,我們一定到!」
鄉民們七嘴八舌的答應着,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入夜時分,董道士的窯洞外面,擺了幾十桌宴席。
鄉民們也陸陸續續的來到這裏,入席坐定。
杜嶙舉起酒杯,心情異常沉痛:「鄉親們,家門不幸,全是因為我收留了煞星而起。我杜嶙恨啊!恨自己當初為何不聽天師的話,才禍及兒子兒媳。哎!」
董道士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杜村長,不必自責。你宅心仁厚,樂善好施沒有錯。再說,你肉眼凡胎,怎麼可能認出他是那妖邪之人。」
「是啊!村長你就別自責了,節哀順變吧!當初大家見他們能夠醫治我們的病,誰不是把他們當成恩人啊!」一個村民大聲說着,其他人不停的附和。
「杜村長,好在你迷途知返,幫助大家滅了煞星。否則,我們這個村子將永無寧日啊!」董道士端起茶杯,大聲說道:「這杯酒,我們敬杜村長,為了村中的安寧,連家都沒有了。」
「謝謝村長高義!」村民一個個前來敬酒,杜嶙漸漸有些喝高了。
他與董道士勾肩搭背,推杯換盞,好不親熱。
「你們這些劊子手!殺了我們幾十個人,以為這樣就算了嗎?」
一個聲音不算太大,卻足以進入每一個人的耳中,讓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剛剛還熱得汗流浹背的人,突然個個打着激靈,覺得寒氣逼人,如墜冰窟。
「誰!」杜嶙和董道士站了起來,酒醒了大半。他們背對背靠在一起,兩雙賊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夜色中的每一個角落。
兩個人互相扶持着,從一個泥堆後面走了出來。他們蹣跚的腳步,仿佛是遲暮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