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不會放過你們的。」

    黑着半張臉的女人販給丟在救生船上時，如是詛咒着，她咬牙瞪着暴露狂和我，當然主要是我。

    看她明明恨到想撲上來咬我，卻只能忍的憋屈樣，我心裏美滋滋的，有本事，你再喊湯姆來給我丟到貨艙里去啊？

    可惜啊！湯姆那傢伙被壓在救生船下面，就算想出來抓我也得先掙扎一陣子。

    暴露狂拽過最後一點東西，也就是淡水和一點食物，然後隨手丟在了女人販身上，給這個由人類堆積而成的肉山，添了個尖兒，接着狠狠踹在救生船的船舷上，目送這艘嚴重超載的小船，顫巍巍地盪向大海深處。

    我笑眯眯地擺手，向女人販告別：「多謝你的關心。」

    女人販被我感動的哆嗦，狠狠地別開臉，讓還有很多話想說的我有些意興闌珊。

    歪頭看暴露狂，再看看從貨艙被放出來後就一直在照顧孩子的女人們：「接下來你準備幹什麼？」

    「當然是想辦法把她們送回家。」暴露狂如是說着，完全看不出剛剛凶神惡煞的樣子。

    我讚許地點頭：「說的好，我有點欣賞你了。」

    「……可我一點都不欣賞你。」暴露狂斜眼看我：「你拿着那麼多東西都跑那麼快，怎麼就不能有點勇氣回頭給那些傢伙一拳呢？」

    我攤手：「你見過藝術家用拳頭和人交流麼？」

    「你是個藝術家？那你會什麼？」暴露狂好奇地問，他拽了我一把：「跟我一起把這艘船整理一下，早知道要用到它，我真不該放任那個女海賊亂來的。」

    他居然想讓我幹活？這可真難為到我了。

    看着滿船垃圾，我手足無措，全然不知道應該從哪裏下手，眼珠一轉開口道：「簡單整理一下就行，現在的問題是只憑這艘破船想送人回去，實在不大靠譜。不過我這裏有隻電話蟲可以聯絡到人來幫忙，你知道咱們的位置麼？」

    暴露狂大喜，看來他也不喜歡幹活：「我當然知道位置，就是在……」

    我一臉茫然地聽他呱唧，各種專業術語完全聽不懂，乾脆給電話蟲塞到他手裏：「具體情況你來說，不過……」想想又把要說的話咽下去，這茫茫大海我又沒法逃走，既然聯繫就肯定會被艾蒙抓到，說不說無意義。

    也不知艾蒙跟暴露狂都說了些什麼，他把電話蟲還給我時，臉色怪的很。

    我知道肯定沒好事，懶得問，隨手把惡魔果實丟給他：「吃了吧！這是你的戰利品。」

    「誒？」暴露狂驚訝地看看惡魔果實，又看看我：「這可是超稀有的自然系，你就一點也不貪心麼？」

    我百無聊賴地擺手：「我吃過了。」

    暴露狂沒急着吃掉果實，而是學我的樣子盤腿坐下：「原來你是能力者？不過就算不能吃兩顆，這個賣出去也是一大筆錢的吧？看你這樣，好像根本沒把它放在心上嘛！」

    「好煩啊！你究竟想說什麼？」

    「是麼？」暴露狂有點意外，又笑道：「其實我還沒正式出海，只是為了出海做準備才到處轉，想弄一條合適船再找幾個志同道合的夥伴，所以說……你確定把這玩意給我？」

    「你真的好囉嗦，這點小事就不要煩我了。」

    「好吧！事實上剛剛我和你哥哥聯繫，他拜託我帶你一起出海……」暴露狂拿惡魔果實拋着玩：「剛好我也要組建海賊團了，你要不要成為我的隊員？」

    海賊團？我嫌棄地撇了撇嘴：「不要，我才不要做海賊，我要成為最偉大的藝術家。」

    暴露狂不滿地瞪眼威脅：「海賊有什麼不好的？我們是最自由的海上勇士……」看我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又無所謂地攤手：「反正我認真你邀請過你了，你不答應也沒關係。」

    說着站起來拍拍屁股：「你哥哥說如果你不肯跟我走，他就會抓你回去。」

    我咔吧咔吧眼睛，有點明白艾蒙在想什麼了，海賊團雖然不怎麼樣，可起碼不會讓我再被抓去賣掉。

    不過我還是不想做海賊的嘛！

    某位偉大的藝術家，曾經是個被通緝的海賊……這種事，足以成為我職業的污點了。

    可不答應，就會被艾蒙抓回去關起來，或許我還能再次跑出來，只是就未必能遇到暴露狂這種身手不凡而且人品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