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湖面，沈漁偷偷摸摸的從一個隱蔽的角落爬起，繞了大半個圈後才回來，剛巧聽見青年最後說的幾句話。

    這傢伙是智障兒童嗎？竟然對幼童期的一句戲言執着半生，而且還記上幾十年，不得不佩服這份毅力。

    童言無忌就如其表面上意思一樣，不懂什麼大話都可以說，沈漁前世在幼兒園時，老師談及夢想，他說想成為科學家。

    小學想成為藝術家，初中想成為公司老總，高中的夢想就變成上一所好的大學，出了社會又變成一份穩定的工作……

    別人他不清楚，但沈漁自己途中就放棄了好幾百個，尤其在小學的時候，前一秒想成為數學家，後一秒又想去當明星……

    在不斷的接受新興事物的過程中，人類的心智開始漸漸成長，誰還會特意去記小時候的事情。

    納蘭嫣然很小就進入了雲嵐宗，之後的日子每天都在學修仙知識，能記清家人就很不錯了，沒見得人販子專喜歡挑三四五歲的幼童嗎？

    別說納蘭嫣然，在大街上隨便拉上一個人，問他記不記得四歲以下的事，百分九十九點九的人回答不記得，剩下的零點一則是在胡說八道。

    所以說，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龍套把這件事當成了人生信仰，並堅持十幾年不變，大腦絕對有根弦搭錯了。

    「竟然打擾我和妻子的婚禮，胡鬧也要有個程度！」青年臉色猙獰的大叫着，臉上的表情異常浮誇，在下一個瞬間又詭異的恢復平常的笑容。

    「原來如此，你是來當見證人的吧，也對，在我和妻子婚禮上，只得天地認可是不完美的，需要有人見證才能在法理上成為真正的夫妻，那麼歡迎你，我們婚禮的見證者！」

    智障。

    沈漁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他是從什麼地方猜測自己像是兩人婚禮的見證者啊，青年修士篤定的語氣說明是真的把沈漁當成了婚禮的見證者，仿佛訴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前面還說着胡鬧，下一句立刻變成友好的一方，這是什麼思考方式？

    沈漁沒有關愛智障的行為準則，淡淡開口道：「我想你理解錯了，我是在說你是一個卑鄙小人。」

    「夠了！」青年修士大喝一聲，臉色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作為婚前的戲耍而言，做到這種程度，應該都已經滿足了才對，我可以給予你們犯錯的權力，但這不是讓你們反制我的理由，讓你一個陌生人見證我和納蘭嫣然合體的場景，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你不感激涕零跪下親吻我的足尖也就罷了，休想得寸進尺！」

    青年修士完全黑化的眼神看着沈漁，緩緩的說出奇怪邏輯的話語，一副「我說的皆為真言」的樣子。

    沈漁眼睛微眯，開口道：「為什麼你要我看你和納蘭嫣然合體的場景？」

    「為什麼？」青年修士像是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發出滲人的笑聲，手指甚至破入皮膚，血液嘩啦啦的浸染了一片，甚至連腸子都留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淡定的將腸子按回肚皮，青年修士魔性的笑聲傳盪，「你問我為什麼？哈哈哈，竟然問我為什麼這樣做，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不顧身上沾滿泥濘，青年修士咧開大大嘴，「愚昧無知的人，這一切當然是因為愛啊，讓我所愛之人的魅力讓其他人知道不是正確的做法嗎？我要讓世人明白我所愛之人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眼睛、血液、皮膚、骨頭、肌肉、內臟……這一切的一切，我都要展現給世人欣賞，這就是我一生都不會遺忘的愛啊！」

    充滿血腥味的語氣就這麼從他口中說出來，連沈漁都被震驚了半餉才緩緩吐出口氣，此人已經無可救藥了，對愛的理解完全陷入了極端。

    「小師叔……」納蘭嫣然雖然知道危機解除了，但神智昏沉的時候，下意識的想依靠熟悉的人，哪怕沈漁之前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但就雲韻師弟這一身份，就能抹消大半敵意。

    「師叔就師叔，請在前面不要加個小字。」沈漁擺了擺手回應一句。

    「竟敢無視我的存在！？」接受能力差的青年修士頓時又開始自虐起來，一口咬在手臂上，扯下一塊肉，在嘴裏咀嚼幾下後咽下，臉上露出舒爽的表情，「看在你也注意到吾愛的完美之處，我就原諒你的過錯，好吧，我准了，作為世界上第一個欣賞到吾妻美麗之處的人，我就特別嘉獎你吧，讓你獲得一次和吾妻融合的機會，讚美吧，這是令諸神都嫉妒的獎勵！」

    瘋子的境界正常人若是能理解，他們不叫瘋子了。

    沈漁不需要去理解，深入思考也不需要，瘋子有一百種方法和你辯論，不斷給你施加數道【精神虛弱】，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擊敗你。

    只要知道他的想法是錯誤的就可以了，看着青年修士的眼睛，緩緩說道：「我無法領會你那卑劣的愛，現在，納蘭嫣然是我師侄，所以，我要殺了你。」

    「噢噢噢噢噢噢————」青年修士用力撕咬雙手，鮮血噴了一整張臉，不消片刻雙手露出森森白骨，血絲和肉塊貼在其上，說不出的殘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