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宿主，現在開始傳送，請做好相應的準備。】

    「相應的準備？不就是一閉眼、一眨眼的事情麼，還需要什麼特別的準備嗎？心理上的？身體上的？還是其他方面？」

    【回應宿主，即便是習慣了的傳送方式也是需要一定準備的，畢竟世界的干擾、位面的不穩定都可能帶來一些影響；不過請放心，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影響不是致命的，到時候不用慌張，只要繼續等待便是。】

    「喂喂喂，一般情況下是什麼意思啊？之前我可從來沒有聽你說耶。」

    什麼時候系統就連簡單的穿越都做不到了？風險性？如此一來也顯得系統太沒用了吧。

    不過就之前顧武所做的猜測來看，因為系統很可能是超科技產品，所以不代表着它就能夠永遠不會出錯。

    像是人類這種複雜的構造都會由於一些細胞的改變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更別提系統這類被製造出來的東西了。

    那麼製造這個系統的人到底是誰呢？他們擁有壓縮空間、跨越維度技術，既然如此的話，人類過去見到過的神跡莫非都是這些外太空高科技民族造成的？

    【回應宿主，雖然這是一個跟本系統沒有太大關係的話題，但是你知道嗎？人類歷史上的奇蹟並非出自其他星球、位面的居民之手，而是人類本身創造出來的東西。】

    「人類本身啊……按照這種說法，或許在幾千年以前就有我這樣的穿越者了吧。」

    【回應宿主，這個可能性非常之高，從本系統的資料庫來看，人類在古遺蹟的挖掘上發現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只是千年以前的居民根本沒有現代人類的智慧，即便是給他們簡單且報酬豐厚的任務，想必他們也不明白吧。】

    「不明白？像是你這樣的系統只要給他們灌輸一定程度的知識不就行了麼？這樣就可以溝通了。」

    【回應宿主，你的說法很有問題，本系統更多的作用是『訓練』和『輔助』，而不是單純的『給予』，這一點還請你明白。】

    明白點說就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啊。

    顧武知道系統想要表達的意思，從這裏來看這個系統非常接近於人類，因為它懂得自我思考，所以才會給出這麼多的回答。

    之前看新聞的顧武聽說一般的人工智能在面對複雜、難以回答的問題的時候，往往會選擇轉移話題，可是這個系統完全不同。

    但這也是挺正常的情況，畢竟就連跨越維度、穿越世界的事情都做得到，會跟人類一樣思考還有什麼好驚訝的呢？

    「說起來你沒有想過成為人類嗎？不，應該是成為比起人類更加高等的存在，而不是作為系統來輔助我。」

    【回應宿主，這是我的使命、我的任務，正如人類士兵會服從長官指示一樣，我只是在做自己做得到的事情，僅此而已。】

    「你的回答才是錯誤的啊，我的意思是說你自己想法，你的想要成為怎樣的存在，是否想要擺脫這樣的命運。」

    【回應宿主，你的提問非常奇怪，對於我來說這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就跟你需要喝水、吃飯、上廁所、逛夜店一樣。】

    最後一個是什麼鬼啊？顧武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反正那只會徒增自己的煩惱罷了。

    「看來你還是那種擁有覺悟的系統啊，這一點還是挺讓人佩服的。」

    都說一旦機械人擁有了和人類一樣的自我意識，就會在這之後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可結果卻不盡相同。

    或許那種說法只是人類的自大吧……

    為什麼擁有自我意識就非要成為人類不可呢？因為人類是最強的？人類還是唯一的？人類是被上天選中的？

    不，都不是，只是人類生活在一個最好的時代，因此才漸漸發展出了文化、科技以及信仰。

    目前顧武正待在房頂，來到這裏的他一方面是為了避開人群，躲避米特奧拉他們的追捕，一方面是為了俯視這個城市。

    凌晨時分，顧武視野之中的城市彷佛剛剛甦醒一般，正處於短暫的倦怠期。

    漂浮在各處的霧氣遮蔽了視線，可伴隨着第一縷陽光從東邊照射過來，晨霧被驅散，溫暖開始在街頭各處擴散開來，萬物復甦。

    路燈跟着熄滅，第一班巴士正從起點站前往下一個站台，本來有些冷清的街道很快變得熙熙攘攘，不少人快步往最近的地鐵站走去。

    早起的上班族、拿着書本複習的學生，還有就是已經回收完垃圾的清潔車。

    「喂，系統，還沒有搞定麼？」

    【回應宿主，這個世界的修復力由於你之前和那位主人公造成的破壞，包括世界線在內都變得十分不穩定，大約還需要九秒鐘的時間。】

    「九秒鐘啊，不知道該說是你的效率快還是效率低呢……」

    顧武之前之所以沒有立刻傳送了，除了系統本身受到的影響之外，其實自己也想要在待一段時間。

    這個世界雖然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戰鬥，但也仍舊跟往常一樣運行下去，每個人都是齒輪，可即便是少一個齒輪也沒人在意。

    是不是藉此機會把整個世界當作一個粗糙的機械呢？畢竟哪怕缺少了大量的齒輪，也不會出現任何停滯的情況。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沒必要把自己看得太重，真正需要注意的是如何讓自己活下去。

    活下去，成為想要成為的人。

    【回應宿主，時間到了，傳送開始。】

    「沒問題。」

    這麼回答的顧武從樓頂上一躍而下。

    整個人開始自由落體，不斷加速朝着地面墜落，只不過途中便被白色的光芒所包裹，身形也隨之變得模糊起來。

    回到的世界是哪個世界呢？估計是之前那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吧。

    如此想着的顧武閉上眼睛，原本看到的地面、車輛、玻璃，還有注意到顧武跳樓而響起的尖叫聲很快消失，只剩下被白色侵蝕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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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一個有些模糊的空間，但它很快變得清晰起來，各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