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中年人，頭髮很短，明明看着年齡不大，四五十歲，但莫名的總覺得他很蒼老。

    衣服漿洗得褪色，下身是很薄的髒兮兮的褲子……20年前這屬於正裝。

    腰帶系的是綁東西很常見的繩子，鞋子很破。

    唐覺曉再抬頭看看那典當鋪子的紅色閃爍着的大牌子，一時間真的非常感慨，這世界上富人不少，但窮人真的很多很多。

    才從香江富人堆里出來，到醫院又看到了這些……

    那中年人爭執了一會兒，不知道他抵押了什麼東西，到一旁路邊坐下，掏出膠袋裝的兩個雞蛋吃了起來。

    唐覺曉終究是好奇心太旺盛，忍不住去問了典當鋪子的人一嘴。

    原來是這人的老婆病了，也不是什麼大病，但在一般家庭里小病那也是要命的。有些人在外地打工，天天盼着的就是別生病，連感冒都沒有最好。感冒一下，一周的工錢就沒有了。

    不是什麼破家的大病，唐覺曉轉身就走了，讓典當鋪子的老闆好奇怪。

    這是那人親戚？親戚不該就只問幾句。看着好奇打聽的路人？現在連老奶奶摔地上都沒人敢扶，還有熱心人這回事？

    倒不是什麼熱心人，是個人就會有憐憫之心，只是這世道不好混，許多人自己都照顧不來，當然就更談不上幫助別人了。

    唐覺曉開着車，想着從小到大看到的新聞。

    他小時候看到的世界都是父母築成的象牙塔，那是真的看不到什麼。大點了互聯網流行了，記得初期的負面新聞那叫一個多。

    各種女性被害……那3000萬的缺口太大了，像俄羅斯女多男少，新聞里，男的就經常被女的打，被女的……俄羅斯大媽一個人可以扛正常5名普通士兵能扛的木材……

    貧窮問題的新聞……唐覺曉看到過一則新聞，一位媽媽撿爛水果，切掉爛的部分放自己孩子墳頭，說孩子不但沒能活太久，生時很多東西沒吃過，想知道一些水果的味道。

    還有一些社會的新聞，這些年會愈演愈烈。

    重點部分是城管打砸搶甚至是打死人、小販揍城管打死人、醫患矛盾之醫生收紅包、醫患矛盾之病人家屬醫鬧、職業醫鬧團隊曝光……

    也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以前就有的，還是互聯網曝光後學習的人變多了，看不懂。

    不過，唐覺曉是看到了一些「職業」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以及看到了很多地方是真窮，這類社會問題里，很多問題原因是出在窮這一字上。

    還沒把車開回住所，傅夢瑤電話來了。

    唐覺曉找地方把車停好了，剛好鈴聲停了，他又反播了回去。

    「剛怎麼沒有直接接？」

    「大姐，剛在開車……」

    「自己開車？你該不會又偷偷去吃燒烤了吧？」

    「絕對不是。」唐覺曉底氣十足。

    「你該不會是為了躲着我，才又跑去南粵的吧？」

    「……不是，我在做實地考察。代工廠這事畢竟是第一次做，怎麼和村子合作，要商量出一個章程，以後大體上按照章程辦事。萬事開頭難，這開頭我得認真一下。」

    唐覺曉的代工廠有不少戰略目標，國人熟知的晶片就是其一，但這現在還無法展開。

    傅夢瑤聽唐覺曉說得有理有據，沒注意到唐覺曉語氣弱了。女人就是這樣的，愛上了一個人之後，會眼瞎。

    傅夢瑤說：「那你什麼時候才帶我去買小狗啊，總不能等到冬天，又明年吧？」

    「這陣忙完回去就買。」

    膩歪了一會兒，唐覺曉說起了剛才看到的事。

    以前傅夢瑤年紀小，自己衣食無憂，身邊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再加上她和唐覺曉小時候一樣，天天看新聞聯播……

    她覺得現在生活好了，人窮肯定是因為懶。

    認識了唐覺曉，唐覺曉做微博的免費午餐，傅夢瑤自己去支教了，才發現世界並不像她所想的那麼美好。

    一直到現在，傅夢瑤每年還會去一次，很多她的學生會給她寫信。

    聽完唐覺曉的話，傅夢瑤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問：「你想怎樣做？」

    「也不是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