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小黃人一邊大笑，一邊抬手。

    砰！！

    灰塵四起，飛沙走石，地面炸裂開來，亂石朝四下飈射而出，砰砰聲響大作，四周巨樹枝幹被轟出無數窟窿。

    「啊！你？！」老者一聲慘呼，瞳仁縮到了極致，死死瞪着小黃人，露出了不能置信的神色，卻見小黃人雙手並在一起，直舉沖天，竟是直接貫穿了老者的手掌。

    其他散修被擊殺，臨終慘呼還在山谷中迴蕩，現在又多了這老者的。

    年輕道人面色一變，沉聲道：「不二！」

    「咯咯咯……」小黃人嘻嘻直笑，順着老者的胳膊朝上遊走，就像一顆子彈，在他臂膀上來回自由穿梭，無數拇指大小的血窟窿出現，其中更伴隨骨頭碎裂聲，森然恐怖。

    「啊啊啊啊啊！」老者痛苦慘叫起來。

    年輕道人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獰喝道：「妖孽找死！」口中念起咒語，駢指一點，嗖的一下，一道劍影憑空而生，破空而出，朝老者胳膊斬去。

    叱！

    鮮血飈濺，老者右臂被斬斷。

    「去死！」年輕道人目光狠辣果決，右手揮舞，劍影虛閃，剎那之間，已將那條斷臂絞成了肉渣。小黃人躲無可躲，瞪着眼睛，驚恐地看着年輕道人。

    「哼！妖孽受死！」年輕道人冷哼一聲，駢指彎曲，朝小黃人一點。

    咻！！

    那一抹光劍已斬了下去，就在這時，忽聽一道聲音驀地響起：「小黃309976，不是跟你說過，你只是負責偵查，誰讓你胡鬧了？」

    嗡！

    青光大作，小黃人周身突然浮現一個球狀結界，光劍刺中結界，沒發出任何聲響，直接被吸入其中。

    年強道人臉色大變，大叫道：「我的分水劍！」

    「現在是我的了。」林凡輕笑着說，小黃人沖天空咯咯說着聽不懂的話，林凡道，「就你藉口多，知道了，趕緊離開。再有下次，就把你回爐重造。」

    小黃人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忙不迭點頭，表示自己以後肯定不胡鬧，一掉頭，鑽進了土裏，還伸手甩了甩泥土，蓋上了洞口。

    「林凡！你出來！鬼鬼祟祟算什麼本事？快給老子滾出來！！」斷了左臂的老者這時什麼也顧不上了，血紅着眼，仰天憤怒咆哮着，「你他媽給老子滾出來！」

    「如你所願。」

    呼！

    微風起，天空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虛影，紫氣布天，浩蕩磅礴，正是林凡的元神。

    砰！！

    出現之後，他嘴角一勾，輕描淡寫地拍出一掌，老者肉身直接爆炸開來，肉塊混合着鮮血朝四下狂飆，兩側山峰接連爆炸開來，被轟出無數石窟窿。

    年輕道人臉色漲紅，額頭、脖頸青筋暴起，兇狠瞪着林凡，攥緊了拳頭，咬牙道：「為什麼？！」

    林凡看向年輕道人，有些不解，道：「你不該問這個問題，原因是什麼，剛才你不是說了，何必要多此一問？」

    年輕道人一愣，憤怒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苦澀。

    他搖了搖頭，緩緩道：「雖然我是那麼說的，但我還是不理解啊，你為什麼要做這一切？滅掉修真界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無論做什麼事，總要有動機啊，你……」

    「毀滅你，與你何干？」

    就在年輕道人還要繼續發問時，林凡忽然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年輕道人眼睛瞪大，到了極致，剩下的話原本已經到了嘴邊，一下子，全憋回去了。

    呆若木雞。

    他就像是一個傻瓜，怔怔看着林凡的元神，說不出話。

    「毀滅你，與你何干？毀滅你，與你何干？哈哈哈哈……」過了許久，年輕道人突然神經質地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笑了出來，「不錯，毀滅我，與我何干！」

    這時，林凡卻又道：「不過現在我心情不錯，倒是可以同你說說。原本也不必將你們全部殺掉，但可惜，我有一個朋友叫妙絕魔君，他又有一個願望，所以你們全都要死。」

    「什麼願望？」

    「他說，這世間本來很美好，但因為你們這些肆無忌憚的修真者多了，凡人平白無故遭受到百倍於以前的災難。」

    年輕道人：「……」

    「他說，他覺得你們這些修真者還是死絕了好。」

    「原來如此……」年輕道人忽然有些釋然了。

    年輕道人不禁回想起自己這一生走過的路，殺過的人。最初他才涉足修真界，凡人在他眼裏還極為重要，但悠悠兩百年過去，親人全都死去，他的修為也大有提升，這時凡人的命已不算命了。

    那些他珍視的親情，已經無關緊要；那些凡人遭受苦難時的心痛，也已經無關緊要。

    漠視親情，漠視生命……凡人，區區不過數十載，就算現在不死，以後也會死，既然如此，那現在死還是以後死，又有什麼區別？

    他絕對是正道中人，但這兩百多年來，他手下的人命不下千人。

    仙人一怒，伏屍百萬。

    殺人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就在快死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更恐怖的一件事，殺人，別說愧疚，他甚至已完全沒有任何排斥，人命如螻蟻，微不足道。

    他忘了，最初那個他也是凡人啊。

    「妙絕魔君！」年輕道人忽然仰天一聲長嘯，發自肺腑地高聲道，「妙絕魔君，一個數千年的大妖魔，竟然有如此胸懷！了不起，了不起，了不起！」

    「林凡，我還有最後一問。」

    「講。」

    「覆滅修真界，你準備做什麼。」

    「建國。」

    「建國之後呢？」年輕道人窮追不捨。

    就算覆滅修真界，靈氣也仍然存在，只要有靈氣，數百年後，又有無數正道、魔道的高手誕生，那林凡目下所為就毫無意義，只是一個輪迴罷了。

    「建國之後，不許成精。」

    林凡元神突然消失，年輕道人口中喃喃道：「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建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