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的妙眸里，迸出一股憤怒。

    憑什麼？

    憑什麼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明明……

    明明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第三條路了。」

    明珠的聲音，涼透了。

    夜之洲指着門口，他低聲道，「有啊，你可以向他們舉報我！」

    明珠咬唇，舉報嗎？

    舉報夜之洲的話，她能安然無恙嗎？

    他們會相信她是無辜的嗎？

    會不會又懷疑她做了什麼？

    明珠的拳頭，握的緊緊的。

    當了這麼些年的孤兒，她終於體會到家庭的溫暖。

    如果她舉報夜之洲，那她所渴望的那些溫暖，是不是都會煙消雲散？

    夜之洲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笑意。

    在這個世界上，最難揣測的就是人心。

    人心之複雜，遠超出所有的人想像。

    所以，在任何的時候，都不要考驗人心。

    因為，沒有人輸得起。

    「明珠，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想想看，這些年，你並沒有殺人，手上也沒有沾染鮮血，比起其他人的生活，你過的是不是最好的日子？你知道，為什麼嗎？」

    夜之洲的聲音，帶着些許的飄渺與沙啞。

    「因為，我喜歡你，從我第一眼看見你開始，我就喜歡上你，或許你不相信，你覺得我這樣的人，不可能喜歡上一個人，但這一切都是真的。」

    明珠冷笑一聲。

    夜之洲喜歡她？

    這大概是她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夜之洲會喜歡上女人？

    別開玩笑了。

    這怎麼可能？

    夜之洲倒也不生氣，只是看着明珠。

    他的薄唇輕啟，語氣淡而從容。

    「不然，你以為，憑秦川就可以查到你的真實身份嗎？明珠，你會不會太天真了？」

    明珠一怔，秦川這兩個字，瞬間炸進她的腦海里。

    她看着夜之洲，「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將秦川推出來？你明知道，秦川的身份一旦暴露，就會……」

    餘下的話，明珠未曾說話。

    誰都知道，秦川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他日功成名就，他的名字，自然會記錄在功臣薄上。」

    明珠一下撲到夜之洲的面前，她赤紅着雙眸，看着夜之洲，悲憤的質問，「是不是在你們眼中我們這些人的命，就跟草芥似的，不值一提？」

    「明珠。」

    夜之洲輕呵一聲。

    他那一雙不一樣顏色的瞳孔的眼睛，看着明珠。

    「你第一次從孤兒院逃走，為什麼沒有受罰，是因為我護着你。」

    「為什麼別人都是要去流血，去廝殺，放棄自己的尊嚴，也是因為我護着你。」

    「明珠，為你做這一切的事情的人，不是秦川，是我！」

    「明珠，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以前不會害你，現在不會害你，以後也不會害你。」

    「我百般維護，千般照拂，只是因為你是第一個不會害怕我眼睛的女孩。」

    「明珠，別逼我！親！自！動！手！殺！了！你！」

    夜之洲的話音一落，明珠不受控制的後退幾步，靠到門旁邊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