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眾人吃晚飯，古昱和我單獨來到平原外的山坡上，他從兜里摸出從一顆珠子，正是從媚月肚子裏剜出來的那枚。&t;p>

    古來只有妖的身上才有內丹，而媚月說她是人，這東西應該不叫內丹才對，但我的見識畢竟不如古昱多，索性讓他給我普及下異聞奇談。&t;p>

    但古昱說，這東西還真叫內丹，普通人若是被妖的內丹『感染』，就會生妖變，極有可能媚月與什麼妖怪有淵源。&t;p>

    我想起被我揪掉腦袋的狐狸，還有畫中人懷裏抱的狐狸，若有所悟道：「你記得會所二樓的畫嗎，畫中媚月穿着旗袍，懷裏抱着只白狐，這顆內丹可能是那白狐的。」&t;p>

    妖物沒了內丹，只是普通的動物，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得知媚月和白狐的關係，不過媚月採集精氣和吃人心肝的修煉方式，卻和傳說中的妖狐非常相似。&t;p>

    「其實，我以前處理過這一樁類似的事件，那次獵殺的是只狼妖，後來內丹上交了，據說這東西對人有害，但對非人類，卻有很大好處。」&t;p>

    當然，這好處的定義並不十分準確，對邪惡的妖物來說，吞了別妖的內丹，可以助長功力，那麼對惡妖來說，也算是大大的好處。&t;p>

    不過古昱只是拿出來給我看了一眼，似乎沒有送給我的意思，他說這種尚未確定效果的東西，是不能隨便吃的。&t;p>

    媚月的東西我才懶得沾染，但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一件東西，便問他，他送我的那塊骨頭，是幹什麼用的。&t;p>

    在實驗中心受苦的那段日子，那塊貼身放着的骨頭也莫明的消失了，我很肯定它沒有被人現，也不可能是掉了。&t;p>

    這個疑問經常被我忽略遺忘，現在正好想起來，就問了出來，只是古昱說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t;p>

    然後他想了想，準確地說，是回憶了一下，才說：「你聽說過琀嗎？是一种放在死人嘴裏的珠玉。那塊骨頭就是我出土時含在嘴裏的東西，也是棺內唯一的陪葬品，應該對我有特別的意義。加入軍方後，我請專家幫我看過，他說骨頭上刻有銘文，只有用放大鏡才能看見，上面的文字是已經絕跡的粟特文。」&t;p>

    「什麼特文？」我問。&t;p>

    「粟，粟米的粟，當然這是音譯過來的叫法，這種文字不屬於漢民族，敦煌藏經洞曾出土過用粟特文寫的佛經。」&t;p>

    「這麼說你是歪果仁？」&t;p>

    「未必，那時中原與周邊國家已經有貿易往來，棺材裏有外文，不代表棺主就是外國人。我只是覺得，那塊骨頭可能是護身符，保平安的，所以才送你，也許能避邪。」&t;p>

    我們在礦洞底下的經歷確實詭異，那地方很邪門，我至今都沒弄明白當年的工匠是怎麼同時死亡，被定格在了木樁上。&t;p>

    古昱把他唯一的陪葬品送我避邪，居然都沒說明一下，還有那唯一的一份屍香草製劑，他也是白白餵我，一句解釋都沒說。&t;p>

    「你呀，我看我這雷鋒的稱號應該送給你，光知道付出，不求回報。」&t;p>

    「誰說的，已經有回報了。」&t;p>

    古昱一把將我攬進懷裏，抬頭望着天邊的弦月，我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有點可惜地說：「好歹是個古董，等以後世界和平了，應該能賣很多錢。」&t;p>

    「你想要很多錢？」&t;p>

    古昱認真地問，我被他認真的眼神逗笑了，他的潛台詞好像在說『那我去給你搶銀行』。&t;p>

    「逗你的，不過說到錢，咱們得商量商量，現在營地人少，食物和生活用品可以均分，或者按勞分配，要是以後人多了，肯定要有市場，那交易的貨幣和物價，該怎麼定？」&t;p>

    「今天開會的時候我和他們討論過了，現鑄造錢幣咱們還不具備這樣的條件，暫時先以物換物。物資的分配按工作的危險性劃分成初、中、高三個等級，願意從事中、高級工作的人，可以參加培訓，等開春以後，跟着隊伍去山外活動。」&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