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一聲顫抖的聲音，似乎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魂靈之巔的人，死了……」

    「額？」

    「死了……還能復活嗎？」

    靈神重重嘆了一口氣，低聲道：「眾生都以為我們魂靈一族很特殊，擁有無限輪迴的能力。其實不然，每一次死亡，每一條新生的生命，又怎會重複？」

    靈神再無出聲，門外，六也是低頭默然，嘆息一聲。

    路川身子一顫，無聲地留下淚來，雙手緊緊地握拳：「從此之後，只有四零四！」

    雀幽那一張溫柔而親切的臉龐，從此成了他一生記憶中，不可磨滅的印記。

    宮殿中，再無聲息。

    魂靈之巔，迷惑之狐家族駐地。

    夜色漸濃。

    白妍靜靜地站在高聳的城牆上，望向了遠方。

    夜色微涼，月色撩人，只是卿人已不在。

    腳步聲響起，熟悉而帶着心疼的聲音，在她背後響了起來：「妍兒，這麼晚還不睡，在這裏幹什麼？」

    白妍靜默不語。

    白嵐望着她微微顫抖的背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走到她的身邊，低聲道：「還在想那個人嗎？」

    白妍沒有說話，隨即痛哭出聲，哽咽着聲音：「姐姐，事情本來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事情也本來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白嵐也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她才柔聲道。

    「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起，一切已是註定的。日後，你與他再見時候，便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了，你自己要記得清楚。

    根據家族傳來的消息，現界已經陷入了混亂，無數覺醒者徒然現世。

    從普通人到三族中的強者，下至超級勢力中的新人，上到一方巨擘，都不乏有覺醒者。

    誰能相信前一秒，他們還與你談笑風生，下一刻就化為魂靈之人……」

    顯然，她這一段話特意是說給白妍聽的。

    「因為他們，現界陷入一片混亂，戰爭持續不斷地擴大。我們也被困在了魂靈之巔，回不了現界。

    不光是我們妖族，人族、邪靈也都是面臨着同樣的困境，這已經關係到了三族的生死存活。

    而造成這一切，布下這個局的禍首，就是魂靈一族。

    從今以後，魂靈之巔的生靈，將會是我們現界所有人的共同敵人！」

    白嵐嘆息一聲，貝齒緊咬紅唇，狠心道：「按我看來，從你們相遇到相識，相知，相……相愛。

    一切都只不過是他設下的局罷了，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的身份……

    妍兒，你別傻了，他從來都沒愛過你！」

    說完，白嵐便是轉身離開，在心裏輕嘆一聲：「妍兒，別怪我，我這麼說都是為了你好。」

    高高的城牆上，只剩下白妍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夜風吹來，她只覺得身上一陣冰冷。

    她默默地望着夜空，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道：「他從來都沒愛過我……」

    靈海中的二哈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白光一閃，強行從精神空間中竄了出來。

    「嗚嗚嗚……」

    它伸出舌頭，舔了舔白妍有些濕潤的臉頰，發出嗚嗚低吼，似乎是在安慰她。

    夜涼如水，照在一人一狗的身影上。

    ……

    三天後，神疆的神聖之城。

    「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靈神盈盈一笑。

    在她身後，是百萬魂靈之巔的強者，其中不乏各種五轉滿級的人族，帝皇級別的野怪……

    而在靈神的面前，是現界的九大神。

    與魂靈之巔的百萬大軍相比，他們顯得寒暄了很多。

    即便是聚集了整個神疆中所有的現界之人，包括了人、妖、邪三族，但不僅在數量上遠遠不及，實力更是天地之別。

    在魂靈之巔百萬大軍的威壓之下，所有人的臉色都是極其難看，連九大神也是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說是說談判，但所有人都是不得不承認，這更像是一個設下的局，他們不得不鑽進去的陷阱。

    軒轅辰望着其他人，苦笑一聲：「事到如今，我們只能同意了。簽下這天道協議，起碼我們還能與之公平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