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一程 第104章
我無語,仔細觀察了下它的臉色,心中突然微微一動,有些遲疑的問道:「莫非……你試過?」話剛出口,便看到它的臉色在瞬間變成了黑色,我呆了呆,才撐起半個身子,幸災樂禍道:「這想法在我心裏徘徊了許久,卻一直未曾真正付諸行動,你可知這是為何?」魏青征抬眼看我,眼底有些委屈,讓我有些不合時宜的差些笑出聲來,我連忙擺正了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道:「那是因為我……」聰明啊!我看着它濕漉漉的雙眼,飽含期待的模樣,心頭突然一哽,默默地改了口:「那是因為我怕疼啊!不僅爬上去疼,若是一不小心還會摔下來,我向來膽子小,自然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去,沒想到阿征這麼勇敢啊!」
待我一字不頓,快的將這些糊弄人的話全數說出來後,果然便看見阿征滿意的眼神,頓時心頭鬆了口氣。
以前與南無說笑的時候,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埋汰人的話是信手拈來,不帶絲毫猶豫的,也因為熟了,許多不合時宜的話有時也會不過大腦的直接脫口而出,說的過分了便是全心全意的道歉,而有些可能會讓對方難堪的話,越熟悉了這句抱歉反而不大好意思說出來,往往都是一笑而過,試圖帶過這個話題。往日裏說話無所顧忌,如今剛剛與魏青征它們熟悉些了,這些壞習慣便也隨之而來,說話又變得不經大腦起來了,以至於在往日的相處中,這個壞習慣也慢慢傳給了魏青征它們。
若是尋常時候倒也沒什麼,畢竟我們之間向來是冷嘲熱諷,以把對方噎到說不出話為榮,這也算是我們枯燥無聊生活中唯一的幾個小樂趣了,但放在現在……顯然不怎麼適用。
我少有幾次直面死亡的經歷,嚴格算起來大概有兩次,一次是山中精怪狂性大,被一個姓白的狐妖一爪子穿破了胸膛,若是沒有樞哥哥他們,我這時或許還在地府待着呢!當然若是自己積了幾輩子福,且還沒被自己禍害乾淨的話,沒準還能被免役提前投胎。
再有一次,便是西華老頭那一遭,雖然當時對死亡並沒有正面碰撞,只是心裏清楚自己一直籠罩在死亡的陰影里,並為此一直惴惴不安。
前一次尚且幼小,如今想來,才覺自己對那段記憶已經相當模糊了,只是身上那種痛處我到現在還有些印象,當時意識模糊,鮮血灑了一地,我努力仰起頭看着血液順着胸前的那道傷口汩汩的流出來,我想用手去捂住,卻現自己無能為力,只能無力的將手垂下來,再後來,我覺得自己的靈魂慢慢的遠離,耳邊傳來古老神秘的吟唱聲,眼前一片漆黑,我只知曉我想抓住我的身體,不想脫離,再醒來,便看見了樞哥哥他們圍坐在我床邊上,也是在那時第一次認識了南無。
而第二次……說實話,直到從西華老頭那裏出來,我心頭都沒有太大的負擔,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後來,南無每**着我喝掉五大碗湯藥,每碗藥的苦味皆是還未進門便先感覺到了,那種感覺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欲哭無淚的。反正,總而言之,直面死亡,沒有任何人能夠承受,除非你一心求死。
那麼,魏青征雖然曾經嘗試過多次自殺,卻沒有崩潰,不過是因為每個神獸心中的榮耀與責任罷了,但心底那層陰霾卻是無論如何也消不掉的。我摸摸它的頭,打算解開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既然如今陣法在削弱,那麼依你之見……我們何時能出去?」與此同時,我便感受到手下的阿征極為明顯的僵硬了片刻,我怔了怔,掰過它的腦袋,將它舉過頭頂,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它搖了搖頭,有些失落的答道:「英在這陣里呆了這麼久,這陣也沒有絲毫動靜,直到如今,我也才感覺到有一點波動罷了,要是想等到這陣法自行消散,只怕還要再等很久。」
我聽了,恍然一笑,安慰性的摸了摸它的腦袋,才慢慢的將自己的想法托盤而出:「我覺得吧!英在這陣里呆了這麼久了,也沒有太過焦急,我們自然也不能輸給它,況且……這陣法里靈力濃厚,既然快要出去了,不若我們閉關修行吧,我是不曾有過這樣的體驗,但我聽人說過,神獸閉關修煉的時間長達千萬年,短至十幾萬年,沒準我們潛心修煉一陣子,睜開眼這陣就散了。」
魏青征噌呲的從我的手中脫離開來,順着我的手臂爬到了我腿上,才慢吞吞的問道:「你覺得以我們的性子,能堅持那麼久?能坐着不動十幾萬年?有那麼三四年也只能證明我這一覺恰巧睡得香些罷了,再長便是痴人說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