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蕭疏追問道。

    阿九說，他昨天晚上本是尿急起夜，他剛才床上下來，走到床邊時，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從青草堂外面進來，天太黑，阿九開始沒有看清楚。

    後來看到那人走進了阿滿的房間，才想起，那人是阿滿。

    他不知阿滿大半夜地出青草堂幹什麼去了，他也沒太在意，準備開門走出去，可還是停住了，因為，他竟在阿滿窗前看到一個人影。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阿滿的房間方向，竟沒有看到那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阿滿窗前的。

    那個人影一定不是阿滿，會是誰呢？想到近來總是有錦衣弟子慘死，他沒敢出去搞清楚那人是誰，也沒敢喊叫。

    等他再朝阿滿門前看時，發現那個人影不見了。

    即使如此，他也沒敢出去，竟憋了一夜。

    後來，知道阿滿死了，阿九實在是嚇壞了，他想，阿滿的死是不是和那個黑影有關。

    由這件事，阿九又想起了另一件讓他感到恐懼的事，此前，他在阿土的門前也看到過一個人影，但無法確定和在阿滿出現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到了第二天，阿土就向阿滿請假回家去了，就一直沒回來，後來，阿九才知道，阿土死在牛角峰的一個山洞裏。

    阿滿曾暗地裏對阿九說過，阿土死得很慘，身體應該是被活活地肢解的，阿滿看到四散在山洞裏的碎屍，都嚇得尿了褲子。

    蕭疏問阿九，能不能大致看出那個人影。

    阿九搖頭說，看不出，那個人黑袍罩身，頭都罩着，他根本看不出來，不過，這兩晚看到的人影都是這樣的裝束。

    從阿九的話里可以判斷，阿滿的死絕不是自然死亡，只是表面看不出來罷了。

    秦池說過，不僅是仙山的人，就是人族的人都能做到殺人不留痕跡。

    為什麼有人對一個剛剛晉升的錦衣弟子動手？而且不留痕跡。

    阿滿為人膽小，做事倒是踏踏實實，最大的毛病就是嘴大，心裏不留話。

    阿滿會不會就是死在這張嘴上？如果是，就是有人殺人滅口。

    一個功力淺薄的錦衣弟子能知道別人什麼秘密，以至於殺人滅口？阿土和阿滿的死是同一人所為嗎？是不是有着某種聯繫？

    「蕭疏，我知道你的功力很強，你一定要保護我，別讓我也被人殺了。」阿九顫聲說。

    一個大人懇請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可見阿九如何害怕。

    蕭疏安慰阿九道：「阿土和阿滿的死很可能知道了某些人的秘密，才被滅口的，你又什麼不知道，不會有人對你動手的。」

    「也對，」阿九喃喃道，他忽又身體一顫說，「我不是什麼也不知道，阿土和阿滿出現人影時，我都看到了。」

    「那個人又沒看到你在屋裏看到他了，你不對別人說，這就永遠是秘密的。」蕭疏說。

    「你別對別人說。」阿九想了想，囑咐蕭疏道。

    蕭疏點點頭。

    ……

    阿滿死了，蕭疏成了青草堂唯一的另類，很多青衣弟子都對他敬而遠之。

    蕭疏感覺很不適應，但這就是丹青派的規矩，他無法改變。

    事隔幾天後，高逸終於回來了，蕭疏在習練場看到了高逸。高逸依舊那樣風流倜儻，只是略顯清瘦了。

    帶領錦衣弟子習練丹青劍法的還是鶴峰，高逸只是站到一邊觀看，不言不語。

    蕭疏很想再看一遍，高逸習練丹青劍法，高逸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作為一個剛剛晉升麒麟別院的錦衣弟子，他沒有那個資格要求掌門大師兄習練劍示範，除非高逸自己提出。

    幾天下去了，高逸還是每天來，不說話，不習練，不指導，只觀看。

    對於一個武者來說，不習練功法，應該是很不爽的事，蕭疏這麼認為，高逸本身也應該這樣。

    高逸沒有絲毫的遺憾的意思，觀看的神情有些木然，坐在這裏似乎只是擺擺樣子。

    又幾天過去後，蕭疏感覺不對勁了，他仔細觀察過高逸。

    一天，習練結束了，蕭疏假裝收拾東西，走得稍晚一些，看到高逸從座椅上站起來，腳步輕盈地離開了。

    有一個細節，蕭疏注意到了，高逸起來時，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