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在上 第二百零九章 滑產(中)
景陽殿,牧景頭一次正襟危坐在浴池中,手有意無意放在抹胸的底裙上端,身子因為後面肌膚上的觸摸顫慄着僵硬。
回想他送她回寢室,不知不覺睡着了,接觸到水的一剎,她猛然驚醒,無論如何,她對這個男人都提不起絲毫的防備之心。
唐睿憶起帶她回宮的當晚,也為她沐浴過,因着不時湧出的虛火,才沒有注意她胸前掩飾傷口的東西。
他俯身,親吻着她白嫩的後頸,激起她敏感的顫巍,手,緩緩握住她的一雙晧腕,慢慢拉下,另一隻空餘的手尋着她心口處的東西。
牧景心驀地一跳,就要阻止他的手,反而被他緊緊握住,胸口的東西一點一點被他撕下,她心驚的不知所措,雙眸移到自己心口處,看裏面隱藏的傷口在他骨指分明,修長有力的手下絲絲外露。
近處看,這傷口更猙獰,更驚心。
唐睿深吸了一口氣,一字字問道:「什麼東西傷的?」
「天太黑,沒看清楚。」牧景眼底晃動,小聲的說到。
她在袒護誰?唐睿保留了心底湧上的這份疑雲,輕輕幫她擦拭周邊乾涸的血漬,換了個問題,「為什麼隱瞞你受傷的事情?」這樣問着,又瞥過她的手臂,眼色沉了沉,那條原本清晰的黑線為什麼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是說類似胎記嗎?怎會不見了?
牧景視線定在他游移在胸口的大手上,輕聲回答,「臣妾一個人住在宮外,怕被人知道受傷的事情惹來麻煩。」
唐睿從一旁宮女手中的托盤裏拿起一瓶藥,輕灑在她的傷口處,用乾淨的紗布慢慢纏繞着包紮,富有深意的問道:「你對自己這具身體很不滿意嗎?」
牧景眨巴着眼睛果真上下打量自己,她還真是從未想過這樣深層次的問題,「好像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是嗎?朕還當這具身子不是你的。」唐睿幫她在胸前系了一個不松不緊的結,不等牧景說什麼,突然欺壓上她的雙唇,輾轉着吮吸。
牧景濕漉漉的雙手捧着他的臉,熱烈回應,她想,自己怕是永遠也改不了這容易滿足的性子了。
他居然發覺了她受傷的事情,她自以為掩飾的極好。
在凌雲寺,她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對皇后之位的念頭,他莫非沒聽懂?還是說只當自己開了個玩笑?
牧景從意亂情迷中推開面前的人,近在咫尺的凝視他。
唐睿眼中一片柔和,心底里各種複雜的情緒似是百川匯入大海,凝成一個清晰的念頭,他和她,仿佛糾纏了好幾個輪迴,很早很早之前就認識。
指腹輕輕擦拭她眉心潮濕暈染的硃砂,露出明黃色熠熠生輝的黃羽,這……應該是鳳羽吧?唐睿如是想着心神陡然顫動,再次撅住她粉紅的唇瓣,佔有意味兒十足。
牧景這次沒回應他,只安靜的閉着眼睛,微微抬起頭。
須臾,他放開她,從熱水裏將她撈起,輕輕放置在床榻上,迅疾拉開被子遮蓋住,以免她受了涼氣。
牧景視線一直放在他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就連剛剛的情動,也很快恢復如常。
唐睿上床,將她的身子鑲嵌在懷中,背對着自己。
他們再沒說一句話,沉默了一會兒,雙雙傳出綿長的呼吸。
。。。
欽天監,姬荷對着面前揭開黑布的鐵籠子出神,籠子裏發出「吱吱」的聲音,是一隻黑漆漆的老鼠,一條帶着乾涸黑血並且受傷的腿橫着耷拉在籠子裏,黑魆魆的眼睛泛着呆滯的白色,兩邊鬍鬚長短不齊,看起來確噁心了些。
仿佛被眼前「吱吱」叫的黑東西拉回了神思,姬荷突然站起身,走出燈火通亮的寢室,站在欽天監外面大型的圓台上,背對着計時的日晷,眺望正對面景陽殿的一隅。
夜空突然黯淡下來,一滴水珠落在頭頂,然後,無數的水滴落下,夏天的雨性子急躁,滂沱傾瀉……
。。。
夜深人靜,房檐吧嗒吧嗒落水的譽王府。
滕綺急匆匆推開唐譽的書房,兩側的肩膀和頭髮微微潮濕。
唐譽單手托腮不知想些什麼,見她進來,連門也不敲一聲,微微擰起不悅的眉頭。
「王爺,」滕綺徑直走到唐譽面前,將手裏捏着的一個黃色小紙包遞給他急切說到:「這是妾身在王妃姐姐的寢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