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在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是冥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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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無法知道明日即將赴死,今日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感受,牧景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此刻這樣複雜又崩潰的心情。
坐在席間,她管控不住自己落在太后身上的目光,她依舊無法理解,為何太后要為了她忍居鳳陵十三年,除了她是牧家嫡女以外,究竟還有什麼隱情?
可她又堅定的想,不論何樣的隱情,她都不能讓太后被人掛上抗旨的罪名,那是冥武帝立下,不可更改的聖旨,違者,皆處極刑,即使是太后,也不可抗,無論她知不知自己的身世,自己都不能牽累她,絕對不能。
「阿景,可是不舒服嗎?」太后關切的問她,她這臉色怎麼看着不太好。
牧景佯裝瞧一眼外頭的天色,夜宴已到中途,她不想再坐下去了,她怕捨不得這個半百和藹的人,她托着自己沉重如鐵的身子站起身,「皇祖母,臣妾想先回去,今兒感覺有些乏。」
「好,睿兒……」太后吩咐唐睿,「你和阿景先回去,她身子弱,可能禁不住,好生照顧着。」
唐睿趕緊扶着雙手冰涼異常的牧景走出宣正殿。
沒有太多人在意,只當她懷孕,本就虛弱些,夜宴還在繼續。
唐皇別開眼,不再去看牧景的身影,罕見的喝了一整杯酒,了無心情。
泠妃淺笑着看對面安靜的李良兒,她明白,李良兒已經生了恨,或許不出所料,這個女人已經在想法子報復了,身為太子妃,夜會睿王,這樣的罪堪比右丞相和覓妃,一樣被視為苟且,有違婦道,不守宮規,只重不輕,她會甘心嗎?
泠妃的心情好了不止一點兒,她很期待,很期待。
若說這其中有誰一直注意着牧景,只有側對角的唐舞,她本來也沒留意,可入席的時候,她無意撞了牧景,牧景居然絲毫沒有覺察,吃飯的時候她發現,牧景總是在瞧太后,臉色慢慢的變化着,眼神時而痛苦,時而堅定,時而不舍。
她怎麼了?今兒這樣不對勁。
琉鈺殿的聽景閣,牧景對上唐睿懷疑的視線,眨巴着眼睛笑笑,「怎麼這樣看着我?」
「你很不舒服嗎?哪裏不舒服?」唐睿直望着她的眼睛問。
牧景想了想,回道,「也沒什麼,就是今兒見到菱花,想起輕夏說她患了一種心病,你說,她當初如何知道祭洞一事的?」
唐睿果然按着她給的疑問思索起來,牧景又說,「通緣洞與我說,還有一個男人和我一樣,被留在洞裏,可那個男人選擇自殺了,我猜想,莫不是與菱花有關,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唐睿擁她入懷,牧景釋放了她壓抑的害怕,菱花的事兒,是她胡說的,因為她想不到自己還能說什麼才能不被他懷疑。
她揚手,熄了蠟燭,寢室頓時拉上一道黑幕,此時的月亮還未升起,但她知道,今晚的月亮不會升起,她扶唐睿起身,黑暗中一點一點為他寬衣,仿佛在享受這個過程,又似是想記住,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君。
縴手拂過他的身體,唐睿握住,低聲阻止,「你今兒不舒服,別勉強。」
她不說話,將他的手引向自己腰間,輕解羅裙,黑暗真好,能掩住她所有的悲傷,無力,眷戀和不舍。
他溫柔相待,卻禁不住她的熱烈誘惑,宛若在品飲這世間至美至醇的佳釀,抿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一杯一杯,熏然欲醉,不,他已經醉了,無法思考,由着心底里原始的渴望引領。
一整夜,混沌的翻雲覆雨,終被最後兇猛的狂風吹散,平息。
他們緊緊的相擁,卻不能入眠。
「睿哥哥,冥武帝是個什麼樣的皇帝啊?」她輕聲問。
他回憶着自己看的《通史》,說到,「冥武帝十六歲登基,正值大夏最繁榮昌盛,四海昇平的時候,他的一生,一帆風順,朝堂也管理的井井有條,後宮佳麗眾多,先後冊封了兩位皇后。」
「可是牧家,雖然是前朝皇室嫡胄,但先祖仁慈,只是改了姓氏,劃為大夏子民。據我所知,牧家世代都是庶民,並無危害朝廷的意圖,為何會招惹到冥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