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澤大喜過望。

    這是不是證明了何芸芸的狀況已經有所改觀了。

    她居然能夠跟自己流暢的對話了。

    「你想要什麼樣子的玩具？」沐雨澤腦海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之前何芸芸拿着掰着玩的那種塑料玩具。

    即使這姑娘玩那種玩具時候的狀態有些恐怖，但總比她呆呆地像是木偶一樣的坐着要好很多。

    何芸芸這次開口說出的話卻更讓沐雨澤驚訝了。

    「我想要大大的，溫暖的玩具。」她眼睛亮了亮，唇角微微勾起。不是之前詭異的笑容，而是真正屬於小孩子的開心笑容。

    沐雨澤用食指蹭蹭何芸芸的小臉，「好，哥哥給你買。」

    吃飯期間的一次聊天並沒有在何芸芸身上出現什麼實質性的改變，何芸芸在吃完飯之後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又回了自己屋子。

    一直到了晚上，往常芸芸該睡覺的時候。

    沐雨澤一如既往的站在何芸芸的門口，他要在這兒等着，以便不遺漏的聽到何芸芸夢遊時候的所有內容。

    然而這次有些不同。

    他剛剛在門口站好，裏面就傳來了一道輕輕的聲音。

    「進來吧，大哥哥。」這幾天沐雨澤總跟她自稱為哥哥，何芸芸也學會了這個稱呼。

    靠在玻璃牆後頭的沐雨澤驚了一下，他應該已經關了透視功能的才對，為什麼她能知道自己躲在外面。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坐在床上搭着被子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笑了笑，「我能感覺的到，大哥哥在陪着我。」

    她晚上顯得比白天活躍的多，就連說話的內容都顯得順暢了不少。

    沐雨澤笑笑，坐在了她的床邊，「芸芸白天時候為什麼不喜歡說話，有什麼心事麼？」

    再次被提到被問過許多遍的問題，何芸芸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大哥哥，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這個故事很長。」

    何芸芸眨了眨眼睛，並沒有給沐雨澤插話的餘地，今晚的她顯得很興奮，似乎洛璃出手打沐雨澤的舉動給了她某種觸動，讓何芸芸將沐雨澤劃分到了跟自己同類的地盤中。

    「我記得，我的家在風景很美的群山之間。」何芸芸眼神裏帶着淡淡的迷惘，慢慢沉浸到了自己的回憶里。

    「可惜，我是個女孩子。」

    又是這句話......沐雨澤突然有種，他可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感覺，然而何芸芸的故事不一樣。

    「那裏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個男孩，可惜，我是個女孩。」

    「幸運的是，母親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所以，我是被當做男孩子養大的。」她並不大，卻似乎看透了世間所有，餘光瞟過沐雨澤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不是將原本傾注在男孩子身上的愛傾注在我這個女孩兒身上，而是我被當成男孩來養，只被容許有短短的頭髮，不能穿裙子，不能喜歡花的東西，要夠野，要夠能鬧騰，不然我就會挨打......」

    「怎麼會這樣呢，可是，即使是這樣，你也不是一個男孩子啊。」沐雨澤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何芸芸沒有看他，而是繼續顧自的說着，「我必須接近真正的男孩子，用盡我所有的辦法去學的更像，因此，我也有了唯一的朋友，我家隔壁的一個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