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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處巨大地穴中，一個個如同人腦般的灰白色聚合物，正在成型。

    瘟神正在擺弄着那些灰白色的生命，正是它們聚合成了這一個個人腦。

    每個人腦都有上百米周長，溝回眾多，千轉萬繞，沒有任何一種生物，能有這樣大的大腦。

    這些大腦之間，一道道灰白色的絲線，正在互相勾連。

    絲線之上，不時閃過微光，顯得神秘又詭異，甚至還有幾分科幻色彩。

    如果外人看到這一幕，只會嚇得瞠目結舌。

    「只要湊起九九上新聞，那些人類個個人心惶惶，沒多少人樂意幹活，醉生夢死的倒是不少，受他們感染，最近我也沒什麼幹勁。」眼鏡鼠妖搖頭道。

    「醉生夢死的有，但不是主流。還是有很多人正在為將來的遷徙做準備麼？糧食蔬菜，氧氣能源，這些都要儲備，要做的事更多，聽說人類那邊已經沒有『失業率』這個概念。只要是能動的，都要被動員起來幹活，休息日都要沒了，似乎比我們還累。那些傳說中的福利也被大量削減，有勞動能力卻不去幹活的，都要被強制改造。」

    「是啊，自從新王上台，咱們總算有了休息的概念，最近幾個月輕鬆不少，做的工效果卻是好了很多。老祖看到這個狀況，大概也會欣慰不少吧。」眼鏡鼠妖點頭道。

    他們談論間，根本不知道眼前走過兩人。

    一個老者，一個年輕人，都是隱身而過。

    「師傅，您欣慰嗎？」聶淵別有用心地問道。

    「……」白家老祖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之中，放出一道寒光。

    果然如此，就算是器量再大，這老王被人拉出來和新王做對比，絕對不會高興。

    這和涵養無關，全是本能。

    聶淵心中暗想，看來白世辛的好日子過不了多久。

    老祖怎麼可能讓辛苦打下的基業，便宜外人？

    只看廟中供奉的塑像就知道，對方若是不將自己的雕像放上去，老祖還可容忍一二。

    現在竟然敢與老祖分享香火，那就是取死之道。

    然而他若是不放，也是不成。

    如果白世辛不放他的雕像，在這個族群初創，香火氣運最寶貴的時候，就分不到多少，以後再沒機會趕超老祖。

    這和地上封建王朝時期不同，帝王活的時候不進廟，死後才進廟。

    那是因為他們受不受香火，受多久香火都沒什麼區別，反正死後成灰，啥也沒用，燒多少香，也享受不到。

    若過去也能有神靈顯聖，那些帝王非得讓百姓家家給自己建生祠不可。

    雙方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

    雙方在壯大巨鼠一族上，是有着共同立場，不會互相拆台。

    但在分享族群香火上，卻又是針鋒相對，你多一柱，我就少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