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第七章轟
最上層的窗邊站着位身穿藍色衛衣的少年,下一層的欄邊站着位穿着白色長衫的公子。
兩個人的視線隔着數百米的距離,在空曠的軍部大樓里相遇。
沒有風起,也沒有劍鳴聲,更看不到什麼火花,但有着無數多的內容。
如果是別的故事、在別的類似經典場景里,下一刻他們會收回各自的視線,就此轉身離開,直至歷盡無數風波、很多歲月才會再次相遇,時隔多年想起當初的那次視線交匯,然後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把情節推向**。
那樣太麻煩,太浪費時間,井九不接受。
他從窗邊消失,出現在沈雲埋的身前。
這次有微風起,藍色衛衣的帽子被掀到身後,露出了那張臉。
沈雲埋的手指剛剛離開冉寒冬的臉頰,指尖殘着餘溫。
他看着井九的臉,微微失神,然後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說道:「這麼見面會不會太早了些?」
井九沒有理會他這句話里隱着的意思,直接問道:「你有權限?」
先前在李將軍的辦公室里,他要求對方放了戰艦上的那些軍人,陳少校說自己沒有權限,那麼你有嗎?
沈雲埋看着他微笑說道:「我有啊。」
這位星河聯盟最出色的公子確實生得極美,隨意一笑便有顛倒眾生的魅力。
井九看了他兩眼,說道:「你是飛升者的後人?」
這句話準確的意思是,此人是朝天大陸的飛升者與星河聯盟人類的血脈。
沈雲埋說道:「這裏不是仙界,也不是什麼上界,你要改一下習慣,那叫破繭者。」
井九不在意這些,也沒有與對方認半個老鄉的想法,繼續問道:「權限?」
沈雲埋確認了他的來意,看着他的眼睛說道:「你與他們確實有些不同。」
冉寒冬這時候才醒過神來,看了井九一眼,沉默地退到了遠處。
沈雲埋繼續說道:「放人不可能,那些知道你秘密、知道我們秘密的人都要死,戰艦上的那些人已經死了。」
井九說道:「不會,如果他們死了,你也就死了。」
這不是威脅也不是恐嚇,而是客觀敘述,平靜而有力量。
「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雲埋的眉極好看地挑了挑,語氣忽變說道:「這是不是很像反派常說的話?這種話確實沒有什麼力量,只能徒惹嘲笑,但……我很有力量。」
井九說道:「我大概知道你是誰。」
沈雲埋抬手輕撫自己如瀑般的黑髮,帶着些無趣的意味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又怎麼敢動我呢?就算你與那些破繭者不同,可能有些莫名其妙的勇氣,忽然想要動我,你又怎麼動得了我呢?」
不待井九說話,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說這樣的人生是不是很沒意思?」
無敵便會寂寞,寂寞便會如雪。
這話聽着有些裝腔作勢,但如果真的一個人站在峰頂多年,確實會有些無聊,或者說孤單。
井九想了想自己這兩世的人生,說道:「還好。」
他不會覺得無聊或者孤單,只是有時候會比較煩,能夠省麻煩的事,他都很歡迎。
沈雲埋流露出一抹有趣的神情,說道:「破繭者都很驕傲,我也見過,但他們都不如你這樣……」
他想了想應該如何形容井九身上的氣質,有些不確定說道:「渾然天成?」
「他們輸過。」井九說道:「我沒有。」
沈雲埋感慨說道:「我知道了,你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氣息不是渾然天成的驕傲,而是天然就能讓人不愉快。」
井九問道:「說完了?」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不然會讓我再次生出虛無的感覺,為了讓你更認真一些,這樣吧……」
沈雲埋看着他認真說道:「如果你輸了,鍾李子、江與夏還有那個花家的小姑娘都會死。」
就在前一刻,他捏着冉寒冬的臉說,如果她父親死了,他就會強姦她。
他當然不想強姦她,就像同樣不屑去殺那個星門女祭司的繼承者。
這些只是他往桌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