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於諸天萬界 第五十一章 賭局
暮東流看着那道身影悚然,即便是未成佛之前的佛陀也仍是佛陀。
那身影身穿白色僧袍,膚如白玉琉璃般透淨,頂螺髻發。
最讓暮東流心驚的是他的面容,佛光之中那面容似乎時刻都在變幻一張面孔,好似幻化眾生。
而他身邊站着的天泣之靈也如同一個佛一般,相比之下天泣之靈則普通至極,眼神無波。
此時,兩個世界不同的佛已相對而站。
「我是世尊曾經的一縷真意,佛友何人?」
那身影亦是平靜的注視着器靈。
「我和什麼世尊佛陀無關,我只是我,我只是一個尋佛之人。」
器靈回道。
「你既非佛,怎敢妄言,這天下神靈漫天,佛像無數,泥胎萬千,你所言已存褻瀆冒犯之意。」
那身影語氣平靜但似乎暗藏鋒芒。
「褻瀆冒犯?莫非,所謂的佛不許別人質疑?所謂的神靈更不能質疑?那你們又是因何存在?因何而生?又會去往何處?那我又為何要去尋佛?世間佛徒又為何尋佛?」
器靈依舊如那般無悲無喜。
那身影不再說話,只是平靜的盯着器靈,眼中居然露出一絲詫異。
「怎麼,你卻無法解惑於我?」
器靈眼中已人性化的露出一絲失望。
「這天下生靈萬千,除了供奉和信仰之外你是第一個提出質疑的人。」
那身影如是道。
「是你們不讓,不允,還是他們不敢?」
那佛陀聽到器靈的話又沉默了。
而器靈眼中已漸漸蒙上一層邪氣。
「世間佛法,皆以普渡世人為根,那你看看,那法海所為,可是佛意?」
他如同化作一尊邪佛。
「既是發生,便是劫數。」
佛陀淡然說道。
「可笑。」
器靈嗤笑道。
暮東流此時已如同一個看客,看着這場前所未見的戰鬥,它似乎比之前自己經歷的所有戰鬥都兇險和激烈。
「你們常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那尋佛之人修十世百世才方成正果,是否這法海滿手殺戮到時屠刀一放便能成佛?所有罪過都能消去?」
器靈身上已冒起邪煞之物。
「然也,他若放下屠刀便是悟了,便能成佛。」
佛陀亦是看着器靈。
「哈哈哈」
器靈大笑。
「他若悟了便是成佛,而那些苦苦掙扎的人便是沒悟,便就要死,為了他一個人成佛,便要無數人死去。」
「好一個佛,好一個悟了,好一個普渡世人。」
器靈身上邪霧越來越恐怖。
「我算是明白了,這個世間的佛,比妖更邪,比魔更惡。」
此時器靈已如一尊妖邪之佛,渾身灰霧與那佛陀佛光對立。
「原來是異端,怪不得滿嘴邪說歪理。」
佛陀眼目低垂。
「泥胎何用,不如爛掉,金身何用,不如砸掉,肉身你們還有肉身嗎?」
器靈冷笑道。
「放肆。」
那佛陀霎時驟起怒容。
而同時在那極西之地,一個存在也同時睜開了眼睛。
「異端?」
他雙目一睜,頓時世界萬物生靈好似都映在他的眼中,然後目光落在金山法寺的地方而後閉上了眼睛。
「所謂的佛,讓我大失所望。」
器靈話語輕吐。
「哦?那在你眼中,什麼是佛?」
就在那存在閉上眼睛的剎那,袈裟之中的佛陀卻好像有了某種莫名的變化。
這聲音讓器靈眼神一動,讓暮東流一驚。
「佛?有佛嗎?在我眼中世間本無佛,正因為沒有所以我才去尋找,而現在我就是佛。」
器靈平靜的看着佛陀。
「你的名字?」
佛陀看了看器靈身邊的暮東流,看似對着器靈說,又似問着暮東流。
器靈不說話,好似在等暮東流開口。
「玄奘。」
暮東流猶豫片刻然後慢慢說出了這個名字。
而這個名字一經出口,只見那佛陀面色一變,而同時在西方佛國之地忽然響起晴天霹靂,一個原本閉目盤坐的青年和尚忽然睜開雙眼,他的面容竟然與那器靈有七八分相似。
「我就是佛?」
只聽他緩緩開口,看向金山法寺的方向若有所思,身上更是莫名升起一股無名火,眨眼已化作灰燼,連他的佛座都燃燒了個乾淨。
「怎麼會這樣?」
「玄奘為何會被那無名之火燒死?」
「」
無數菩薩羅漢都驚悚睜眼看着這一幕。
「那是?」
「那是玄奘的畢生真意。」
他們看見那灰燼之中,一顆金色舍利緩緩升起,驟然衝出佛國,飛向金山法寺。
而佛陀神色則很是難看而後夾雜着疑惑,接着便是歸於平靜。
可是暮東流卻感覺那平靜之下隱藏着驚天之怒,他們似乎都在等什麼。
不過片刻。
就見這佛國之中忽然自天空降下一輪金色太陽一般的圓珠,那竟是一顆舍利。
「玄奘,你也認為為師錯了?」
佛陀對着那舍利平靜道,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