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客棧 第兩百一十二章悄然離去不回首
慈禧太后悄然離去,留給朱柔乾的信讓朱柔乾臉色不太好,並非是信裏頭的內容,而是這裏頭寫的字是繁體,而且還帶了點行草,朱柔乾實在看不太懂這裏頭寫什麼。
白若心看出朱柔乾臉色不太好,便開口問話:「當家,您這是…」。
朱柔乾伸手把信遞給白若心並且帶着一臉尷尬的笑容說道:「若心姐,這字我看不太清楚,這裏頭寫了什麼呀?」。
白若心站起身拿過信件,稍微看了一下,然後念出心中內容:
朱當家,您是後生,這年代以不再是哀家當年所熟悉的時代了,所以哀家也無需按照過去那般的書寫方式留下此信。
昔日哀家初來乍到,與王家妹子常有衝撞,現在回想起來也讓哀家有所回味。
當初她常說,是我害死了自己的親兒,自己的侄孫;留在客棧這些天,在莊斯鬼差的幫助下,我對現今的外界也有了新的感悟,或許真如王家妹子所言,是我一手葬送了兩位親人,可是你們又怎能知道昔日的我,在得知他們的死訊時,心情是如何,世間爹媽情最真,淚血溶入兒女身,殫竭心力終為子,可憐天下父母心。
昔日,哀家在母親大壽之日,哀家親筆寫下這首詩,面上是在感慨父母對兒女養育我與弟弟的艱辛和關愛,可是我心中卻在抱怨母親,她為了弟弟付出那般的多,縱容他千般錯;而對我,不過是嫁入皇室里的一顆棋子,一顆讓葉赫那拉氏繼續延續榮華富貴的棋子。
過去哀家那般的覺得不公,可如今,哀家以去世百哉,淪為路邊野鬼,又與平民百姓有何不同;至此,哀家才如南柯一夢般,看清自己生前所作之種種,我對我的親兒,那般的嚴苛,與我母親對我弟弟那般的縱容又有和不同,終究是把自己的孩兒推上黃泉路。
哀家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是那可憐的侄孫載湉,皇家權謀,害死多少親人,若是當初珍妃沒有被哀家害死,按你們現今的人所言,愛情的力量可以讓一個懦弱的男子變得堅強,大清也不會毀在哀家手中。
昔日八爺怒斥哀家不懂持家之道談何掌管天下事,哀家頗有不滿,如今回首,皆是上天註定,不可逆,不可違,大清勢必保不住,如今天下安定,哀家已無牽掛。
哀家去了,不勞當家領路,讓我隨着鬼差前去我本來去的歸屬,地獄有菩薩在,讓哀家前去懺悔,修得一顆佛心,留下一片淨土,朱當家莫要為哀家感到惋惜,感謝您這些天的照顧。
信到此處便以完結,慈禧太后在最後也沒有留下留下自己的名字,不過朱柔乾清楚,這是她寫給自己的,此時朱柔乾心中一陣酸澀,或許更多是感慨。
白若心抬頭看着發愣的朱柔乾,輕聲問道:「當家,信已經念完了」。
朱柔乾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信件,隨後說道:「這老婆子,算了,你先去辦別的事情吧,讓我安靜片刻…」。
白若心點了點頭,離開書房並且把門帶上。朱柔乾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蔚藍清空,看着那朵朵白雲。
在此晴朗的早晨,朱柔乾對自己這當家的職位有了一番小小的感觸,可是這種感觸是什麼,是如同局外人一般的聯繫着陰陽兩界麼,還是自己真的要捨去掉自己所珍重的情感。
拿起坐上的枱曆,朱柔乾翻開到10月,輕聲嘀咕了一句:
「紫晴呀…上高中的時候你總笑話我,說天秤座的男生是最猶豫不決的,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老是笑話我,我總覺得自己對別人的事情可以分清一個是非對錯,對自己卻不能,可是現在你看我,我其實什麼都分不清」
此話說完,朱柔乾又呼出一口氣,掏出凡塵印在掌心中查看,凡塵凡塵,了去凡塵,陽間走一朝,帶走各種愛恨情仇,此時朱柔乾能體會的也只是這麼冰山一角。
所謂的了去凡塵,也不過是對執着於過往的情感的一種釋懷罷了…
平復思緒後,朱柔乾小心翼翼的把信件塞回到信封里,然後找了一本十分厚重的硬皮書,把信件夾在裏頭。
回到辦工作後面的辦公椅上,朱柔乾翻開昨日鬼差送來的文件仔細翻閱,趁着還有些時間,得儘快把這事情辦妥,萬一逮捕計劃有什麼閃失,恐怕自己會一身傷,到時候這涉案的鬼魂也不知道要等得多着急了。
可是等朱柔乾細看這份文件的時候,朱柔乾立馬就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