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三：「」

    浴缸不但兩個成年人進去，難免顯得有些擁擠，鳳三努力不和他緊挨在一起，但墨離卻強硬的將她攬進懷裏，讓她背靠在他懷裏坐着：「別亂動。」

    看不到他神情，鳳三有些不安，熱水漫過胸口，輕輕晃蕩着，墨離每一次手指插入她發隙間，她都有種他會把她頭蓋骨擰下來的擔憂

    相比鳳三的不安，墨離神情怡然，有模有樣的將她頭髮潤濕，擠了洗髮水，輕輕的揉搓，香氣頓時在浴室里瀰漫開來。他的指腹輕輕在她頭皮上按摩着，手法純熟，像是做過很多次。

    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他狀似隨意的道：「這樣的力道可以麼？」

    鳳三撥弄着水花來緩解靜謐的氣氛帶給她的不安，聞言，忙道：「手法不錯。」

    墨離顯然被誇的高興，聲音里透着笑意，「自然，之前給你洗過不少次。」他將她往懷裏帶了帶，「靠近些。」

    鳳三撥水的動作頓了頓，眼神直直的盯着牆面。

    她還以為他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他和白鳳在一起挺會過日子，連頭髮都幫着對方洗

    鳳三整個靠在他懷裏，腦子裏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隱約聽到耳邊墨離在話，她卻聽不見他的什麼，後來他吻上她的唇，她下意識摟緊他

    等到她再醒過來時，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她剛想起身，稍稍一動，就碰到了身邊的人，急忙扭頭一看，墨離顯然早就醒了，見她醒來，道：「早。」

    鳳三表情僵了僵：「早。」

    墨離笑道：「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

    鳳三垂了垂眸，恰到好處的露出一抹羞澀，墨離險些失笑，他還是喜歡她原本的樣子，只可惜他不僅要看着她演戲，還得陪着他演下去，否則她若是知道他早就知道她是誰，或許又會逃之夭夭，或是橫眉冷對，再或者，拿劍劈他。

    即使知道她現在表現出來的溫順和深情都是假的，他卻不想破壞這份幻像。

    他不喜歡她懼怕自己，更不喜歡她避着自己，但除了陪她演戲，任何方式，都只會招來她的憎惡。

    「去洗漱一下，然後去換衣服。」墨離着，起身套上衣服朝外走去，拉開門時，鳳三叫住他：「阿離。」

    墨離頓足，狐疑的回頭，就見她撲了過來！

    他匆忙將她接住，咚的一聲，後背撞在門上，還未回神，鳳三近乎暴虐的吻便上來，一直吻到他的嘴唇出血才放開他，兩人都氣喘吁吁，誰都沒開口話。

    鳳三猛的推開他，朝樓下走去：「我去換衣服！」

    鳳三大步離去，但仍能感覺到身後墨離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她避如蛇蠍一般逃離，生怕他會發現什麼。剛才那一瞬間她衝動的想拉着他離開這些是非，忘卻所有仇恨，就做他的白鳳。

    最後理智回歸，她只能狼狽逃離。

    來到衣帽間，鳳三看着鏡子裏自己慘白的像鬼一樣臉色，實在不像是一個即將和心愛的人結婚的女人的模樣。

    她做不了白鳳，也忘卻不了那些仇恨，她無法遺忘那些曾經死在他手裏的人，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

    也無法等着他成為大魔，終有一日毀滅這世間。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傻逼，着別人的身份，妄想着不屬於自己的溫柔和幸福。

    她的視線越過鏡子裏的自己，落在身後的大紅喜袍上，紅得刺目的顏色，與當初在南柯山上，穿在她身上的喜袍一樣，連袖上的暗紋都一模一樣。

    有時候她覺得墨離真是渣，為什麼有了白鳳，還要把自己留在身邊呢？為什麼能坦然的將曾經她穿過的衣服款式，套在另一個人身上？

    到現在她已然分不清，自己對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不知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或是失望多一些

    沒等到墨離安排的人來，她便自己將喜袍穿在身上，換下了屬於白鳳的那身灰衣，她此時的模樣就是自己。但她沒有多看，便走出了衣帽間，一走出去，就看到客廳門口，側身而立的墨離。

    正噙着笑有些驚艷的望着她。

    他側身瞧着人時，總是萬般迷人。

    門外晨霧繚繞，清晨溫和的陽光灑落在他臉上，在他身上區劃出半明半暗的分割線，令他整個人有些過份的熱情，又有些違合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