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拂衣一僵，握住了她的手腕：「惜玖！」

    她平時看似彪悍，但在這情事方面還是比較羞澀的，結婚八年不知道多少次的翻雲覆雨，一直都是他佔主導，偶爾他追求情趣，逗她來主動，她都顯得比較生澀，也放不開，做到一半她臉就紅成番茄……

    帝拂衣還是第一次被她這麼推倒，外衫內袍被她一把扯開，露出了他結實有力玉瓷般的肌膚，衣衫半褪間如月光在雲間露出了一角……

    這種半隱半現的風情最是要命！

    顧惜玖垂眸看着他，他握着她手腕的掌心火熱，仰躺在那裏望着她，那眼眸幽深如海，日光映着他的眸子，如海平面陽光細碎鋪了碎金——驚心動魄的美！

    這個男人美的不可方物，也強大到極點，她愛他如命，可是他卻快要死了……

    心在一剎那疼得無法呼吸。

    她眼圈微紅，唇角卻勾起一抹笑，手指輕拂上他的胸膛：「帝拂衣，你當初不給我換體，是不是就是想在你羽化後，還能給我留個處子之身？讓我以後還能再愛上別人，和別人雙宿雙飛？」

    帝拂衣：「……」這確實是他最初的目的。

    顧惜玖凝視着他的眼睛，唇角笑意若有若無：「我猜對了吧？！可是，你想到我以後和別人雙宿雙飛，心就不會疼麼？你不吃醋？」

    帝拂衣心弦微顫，怎麼會不疼！？怎麼會不醋？

    他當初雖然這麼安排了，但壓根不敢去想她愛上別人……稍稍一想心口這裏就憋悶的厲害！

    她是他的！

    可是他也不忍心她因為自己的原因，孤獨一生，淒涼一世。

    所以他才自己羽化前洗掉她關於自己的記憶，再讓她擁有一個處子之身。這樣他死後，她如果再碰到心儀之人，也能毫無隔閡地生活在一起。

    「惜玖……」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軟滑膩如脂，可是這雙手他還能握多久？！這具身子他還能抱多久？！

    心中的痛楚如潮，翻湧而上，他眸中滑過痛楚，忍不住抬臂抱住她的纖腰，手臂箍緊，二人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如同彼此取暖的魚……

    顧惜玖眼圈更紅，唇角的笑意也更深：「可是——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已經喜歡過你，這世間還有什麼男人能讓我再放在心上？！」

    她指尖在他胸口畫着圈圈，聲音微微沙啞：「帝拂衣，我不會輕易喜歡一個人的，在婚姻上也不會湊合。所以，就算你羽化了，我也不會再喜歡別人！你可以現在不要我，不娶我，甚至你可以不理我，再冷落我，離開我！讓這三個月的時光平白浪費掉，算我拼命修煉凝體回來是自作多情！就讓我帶着遺憾度過這漫長的一生就是了，我不會再勉強你……」

    她說完乾脆利落地起身，放開了他。

    在起身的剎那還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將他半藏半露的春光再次遮上。

    帝拂衣躺在那裏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