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航真人自那些徒弟口中還是大體明白來龍去脈的，顧惜玖如此一說，他也知道對方是說的真話，只是——

    「閣下幻化女童為救人也就罷了，那為何還要以女童的身份說要拜本真人為師？」雨航真人不服氣。

    顧惜玖輕輕一嘆：「本座當時不想暴露身份，不方便恢復原身，至於要拜真人為師，其實是一個誤會，本座實是想收念陌為徒，奈何他不肯拜我，而我又有不得已的理由需要待在他的身邊，所以只得委屈一下，拜真人為師，做他師姐。」

    委屈一下？

    雨航真人唇角一抽，他一口氣噎在那裏險些沒上來。

    她知不知道這大陸多少青年才俊哭着喊着想要拜他為師啊？！

    當年的那位雄才大略的雲煙離皇子也想拜他為師的，被他以資質不夠拒絕……

    到她這裏，倒成了委屈一下了。

    不過，以她的身份，真要拜他為師，也確實是委屈了——

    雨航真人只覺一口老血憋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

    噎了好半天才問：「你……您有什麼理由要待在念陌身邊？他……他只還是個孩子——才六歲……」

    雨航真人語氣中滿滿都是『顧惜玖老牛肖想嫩草』的狐疑，讓顧惜玖有些火大。

    她上前一步，雨航真人立即戒備地後退一步，不過卻還想護着徒兒，硬着頭皮苦口婆心：「閣下只怕比本真人還老吧？足可以做念陌的長輩了。而念陌看上去雖然已經是成人，但他畢竟只是個六歲孩子，閣下就算能幻化成年少模樣，骨子裏卻已經滄桑，和念陌實在不般配，這天下和閣下同齡的好男人還是有很多的，閣下須放開些，放過那個孩子……」

    顧惜玖：「……」

    瑪德，雨航真人一臉『你不要作孽』的表情，讓她心火漸旺。

    這心火把她為數不多的惡作劇因子也給燒出來了！

    她輕笑一聲，笑聲溫和優雅：「真人大可放心……」

    雨航真人輕舒了一口氣，一顆懸着的老心放下一半，但顧惜玖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雨航真人一口含在喉嚨口的老血險些噴出來。

    「老身不喜歡同齡男人，老身就喜歡啃嫩草，念陌那個孩子老身要定了！老身待在他身邊，不會虧待他的，會把他當成心肝寶貝兒來疼。」

    撩下這番驚世駭俗的話後，顧惜玖乾脆一轉身，瀟灑瞬移而去，只留下雨航真人以及他的一干弟子像是遭了雷劈……

    ……

    顧惜玖覺得，這世上如果有後悔藥可賣的話，她一定買一大把來吃！

    她為了氣雨航真人才說出來那一番辣麼二的話，卻沒想到這一番話不知道為何傳了出來，以秋風掃落葉之姿掃遍了這大陸的大街小巷。

    於是顧惜玖在客棧一覺醒來，在下面吃飯時，忽然發現自己成了人們的飯後談資，狠狠火爆了一把！

    「喂，你聽說了沒？那神秘鬼臉人看上神魔之子神念陌了，親自跑到無戒山去尋找，還化身小姑娘想要待在他的身邊……」

    「嗯，我也聽說了。那神秘鬼臉人應該有幾千歲了吧？她……她居然肖想一個孩子，太……太重口了！」

    「誰說不是呢，聽說那神秘鬼臉人一張臉長的嚇人，連男女都讓人分不出來，因為這個活成個古怪的老姑婆，無人敢要……現在卻相中了小念陌，在孩子周歲那天拿個鐲子套住人家不說，更是在無戒山揚言要嫁給小念陌，誰阻攔她殺誰，那可憐孩子父母又不在身邊，這下慘了……」

    「唉，誰說不是，造孽啊！」

    「……」

    無數流言灌入耳朵，讓顧惜玖聽的黑線再黑線，也後悔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