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被厲長老阻攔動手不得的周紅拂忽然間仰天長笑起來，聲音很大，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淒涼。

    山谷草木上掛着的一些零碎雪花，都被她的笑聲給震得掉落下來。

    「什麼公平？什麼非曲直？拳頭大就是公平！殺人償命就是最大的平等！」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星兒的死和你逃脫不了干係，你必須為她殉葬！」

    「憑什麼？憑什麼你就認定是我對馮若星下了黑手？就憑你是結丹期長老嗎？」

    墨青冷眼盯着瘋狂的周紅拂，一字一句的問道。

    「這還不夠嗎？」

    周紅拂厲聲反問。

    「而且我專門為星兒煉製的一丈拂塵符寶就在你手裏，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哈哈……」

    墨青怒極反笑。

    「周長老好大的威風，好高明的邏輯！我手裏有馮若星師姐身上的一丈拂塵符寶就是我殺害她了？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想像的一樣心裏陰暗，見到好東西，連什麼都不顧及了嗎？」

    墨青說着一把把一張拂塵法寶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兩腳。

    「你當時就不該心軟！就不該多管閒事！別人死不死的給你有什麼關係？誰讓你插手的？你以為你做了好事別人就會感激你？

    這世上恩將仇報，反咬一口的人多了去了！

    你有現在的遭遇，全是你自己找的！」

    墨青指着自己，不斷的責罵。

    這一幕讓看的人心裏酸楚的厲害，李雪雁忍了好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之前忍眼淚是因為周長老對她的呵斥，現在忍不住，是因為見到了世間的醜惡，顛覆了她以往對結丹期長老的認知。

    有人把拳頭捏的『咯吱吱』作響，有人雙目通紅，只覺得怒火要衝開了天靈蓋。

    也有人的無聲哭泣，不僅僅是因為墨青，而因為此事想起了自己之前遭遇的種種不公。

    就連不少先前幸災樂禍的人，此時都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思，怔怔看着場中那個少年對自己破口大罵的少年……

    這個世界，不知道怎麼了。

    救人者會反被訛詐，幫助鄰居撲滅大火重度燒傷，事後鄰居居然能夠面不改色的矢口否認。

    冰水下連救數十人而被凍的雙腿截肢的人，沒有得到一個被救者的一聲謝謝……

    現在還要加上墨青拼死引開敵人，反被被救者長輩說成殺人兇手，並且要求以死償命……

    人心，就是這經歷了一次次這樣的事情之後，而漸漸變涼的……

    「哼！」周長老冷哼一聲。

    「少在這裏拿自己做伐，騙取同情，這樣的把戲我見多了！」

    停頓了片刻，她看看已經平靜下來，冷冷盯着自己的墨青道。

    「你不是說你沒有殺星兒嗎？那你給我找出證據來，只要拿出證據證明你的清白，我磕頭給你賠罪！」

    周長老話說的斬釘截鐵。

    周圍的人，把目光投向這個結丹期的女人，不知道她說這話是真是假，是何用意。

    拿證據？拿什麼證據？怎麼拿證據？

    所有的當事人不是身死就是下落不明，只有自己一個人活着出來了，這這樣的情況下，自己上哪裏找證據？

    即便是有人出來又如何？誰會冒着得罪一個結丹期長老的風險，來給自己說話？

    就是有人作證，只要周紅拂不承認，那又能拿她怎樣？

    「弟子沒有證據……」

    墨青搖搖頭。

    「沒有證據你說什麼冤枉！」

    周紅拂出聲喝道。

    片刻之後，她又開口說道：「我倒是有一個方法能夠檢驗你到底有沒有說謊……」

    這個老女人能有什麼辦法，她會好心的找出證據？

    這樣一來，她污衊人的名聲不就徹底坐定了？

    而且她剛剛還說過磕頭賠罪的事情。

    墨青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所在的地方，不置可否，他不認為這個已經快要神經的老女人會安什麼好心。

    見墨青不說話，周紅拂也不在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這個方法其實很簡單，也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