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呂布傳 38 蔡琰的劫難
蔡琰在衛家,呆得很不如意。
她年僅十七,身份卻已是喪夫的小寡婦,整個人猶如一支花骨朵,尚未開放,就已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大有就此枯萎的架勢。
河東衛家,乃是當地的名門望族,當然不會做出有違禮儀之事,不會因此將蔡琰逐出家門,可是,在偌大的衛府里,蔡琰到哪裏,都能感受到侍女僕婦偷偷投注過來的目光,其間帶着好奇,懷疑,乃是耐人詢問,讓她很是受傷,最後為了避嫌,她整日價待在自個兒所住的小小庭院裏,少有出門的時候,將自己隔絕起來,以為可以避免那些不必要的煩惱。
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流言蜚語還是依舊,更有甚者,傳她與亡夫之兄之間有些不清不白。
天可憐見,她自嫁入衛家以來,一直侍奉夫君衛仲道,期間兄長衛凱時有探望,這本是人之常情,怎麼就會那些下作的下人們,傳成這樣呢?
這個時候,蔡琰不得不承認,還是一句俗話說得對,寡婦門前是非多,她再在衛家待下去,不光是她的名聲氣節,就是河東衛家的名聲,只怕都會受到牽連。
流言蜚語到底是從府外還是府內而起,其實已不可考,蔡琰只知道,在河東安邑,想要看衛家笑話的,可是大有人在,如今終於有這麼一樁可以詆毀衛家的好事,怎麼不可能不好好地發揮發揮呢。
「小姐,我們真的要回洛陽啦?」
貼身侍女蔡茜,自小就跟着蔡琰,又只比她小兩歲,她一直以來就沒把蔡茜當做侍女看待,聽到蔡茜如此問,雖然只是問一問,可語氣中卻帶着一股子歡欣。
蔡琰收回遐想的神思,朝蔡茜點點頭,「嗯」了一聲,低聲道:「今日已稟過夫人和太夫人,她們都已應允,趕緊準備一下,明日就動身。」
「呀,這麼急呀?」
蔡茜吃了一驚,低聲驚呼,她只知道自家小姐一直有跟夫人和太夫人提及回洛陽一事,可一直未曾如願,如今怎麼就要這麼着急呢。
蔡琰扭頭看向窗外,冬月午後的陽光,照在庭院裏空蕩蕩的樹枝上,撒下一片溫煦,令她想起父親來,不知他在洛陽獄中,可否能見到這般溫煦的陽光。
見小姐沒有答話,只是坐在那裏,凝望着窗外發呆,蔡茜不再多問,悄聲出門,趕緊招呼侍女僕婦,準備去了。
蔡琰身穿素色深衣,臉上也不施粉黛,滿頭長髮,只是用絲巾隨意地扎着,更加的顯得她素淡典雅,恬靜賢淑,只是她無論如何才情卓絕,如何知書達理,畢竟都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女,身材仍未完全張開,仍舊帶着青澀,一如尚未開放的花骨朵。
尤其是在聽聞父親被下獄後,她的擔憂,就無時不在她那精緻靚美的臉上顯現出來,此刻,更是雙眼微紅,盈盈含淚,恨不得背生雙翅,一下子就飛到洛陽,飛到父親身邊。
次日一早,蔡琰早早地就起身,梳洗完畢,去辭別太夫人和夫人,即登上準備好的馬車,在她們的依依不捨下,灑淚等車而去。
馬車啟動時,蔡琰眼中的熱淚,終於盈眶而出,她不敢掀起車簾回頭望上那麼一眼,而是就在車中,這麼無聲地垂淚。
她渾然沒注意到,就在馬車啟動的同時,就有兩人飛奔至轉角處,跨上早就準備好的駿馬,打馬飛奔而去。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蔡琰離開衛府,前往洛陽的消息,就已傳到關內侯鎮北將軍兼領并州牧的呂布耳中,讓他雙眼豁然放出異樣的神采,低呼了一句:「好,終於出來了。」
蔡琰歸心似箭,一溜兒五輛馬車,在她的催促下,快馬加鞭,黃昏時分,就已趕到安邑五十里外的鹽監。
鹽監乃是朝廷官名,是專門駐守此處監督曬鹽的小吏,蓋因此地因鹽池而得名,平素南來北往的商旅甚多,連帶這裏都成為一處身為繁華的小鎮。
蔡琰坐了一天的馬車,剛下馬車時,雙腳發麻,差點就踉蹌跌倒,幸得身旁的僕婦蔡嫂壯實,一把扶住,才沒有跌倒在地。
「小姐,小心些!」
蔡茜也是雙腳酸麻,下地後,仍舊覺得大地在左右晃動,有心搶上一步扶住小姐蔡琰,害得自己腳下一軟,哎喲一聲,半跌在地,大大的眼睛裏,淚水一下子就漫了出來,小嘴撇着,差點就哭出聲來。
好在一行有好幾名僕婦,個個都是干粗活兒的,比起蔡琰和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