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為虛幻。」

    老黃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

    「這不是禪宗的話嗎？」

    「對啊，也闡述了世間萬物的規律。有時候我們看見的，只是我們希望看見的罷了。」

    「可是我通過水晶回到了海底世界，回到了家鄉，還看見了那個始作俑者。難道說，這一切也都是幻象，並不是真的？」

    藍心的臉上寫滿了迷茫。

    「這個很難解釋，我的孩子，只能通過自己去不斷摸索。」

    老黃的語氣變得越低沉起來。

    「我經過了幾百萬年的歲月，漫長到忘記了時間，可是我依然分不清現實還是幻象。可以這麼說，我活得越久，就越分不清楚。也許現實和幻象，原本就是一體的。」

    「原本就是一體的？那是什麼意思？」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那不是韓國片拍的三級片嗎？」

    影子的反應挺快。

    「一提到三級片你就來勁了是吧？這是禪宗里的話，什麼韓國三級片，你真是白上大學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周圍的一切，真實與幻象是交織在一起的，對吧？」

    藍心又問道，像是一個求知若渴的孩子。

    「沒錯，我的孩子。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現實與幻象交織的。沒有絕對的真實，也沒有絕對的幻象。事物都是在幻象與現實之間不斷交換。」

    「聽起來，感覺好像『薛定諤的貓』。」

    天漠感嘆道。

    「什麼貓？那又是什麼？」

    影子問道。

    「薛定諤的貓是奧地利著名物理學家薛定諤提出的一個思想實驗，試圖從宏觀尺度闡述微觀尺度的量子疊加原理的問題，巧妙地把微觀物質在觀測後是粒子還是波的存在形式和宏觀的貓聯繫起來，以此求證觀測介入時量子的存在形式。隨着量子物理學的展，薛定諤的貓還延伸出了平行宇宙等物理問題和哲學爭議。」

    藍心解釋道。

    「說人話！」

    「意思就是一隻被關在盒子裏的貓，隨時可能死亡，但不打開盒子就不知道貓是生是死，於是貓就活在生與死的疊加態之中，即是生，又是死。」

    「我說了說人話啊！哪有什麼即是生又是死的狀態，打開盒子不就知道了？」

    影子有些絕望。

    「可是不打開盒子，你能知道嗎？」

    影子語塞了。

    「就算不打開盒子，貓如果死了還是死了，跟盒子沒關係啊。」

    「可是你不打開就不會知道結果啊，除非你也在盒子裏面。」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像極了人生啊！」

    老黃感嘆道。

    「有時候，你猜不透人心，因為你不在盒子裏面。薛定諤的貓就是人心，而你不打開盒子就不會知道貓的生死。你不走進愛人的心中就不會知道她是否也在愛你。」

    「為什麼我們又開始討論愛情了？」

    「因為愛才是一切的歸宿啊。」

    「哦？是嗎？如果愛才是一切的歸宿，那我到是願意信仰她。」

    「可是關於愛情，會有答案嗎？」

    「佛曰：不可說。」

    老黃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果然愛還是沒有答案的啊。」

    眾人嘆了口氣。

    「說了還是等於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