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拉我！我要去救大家！」

    藍心呼喊着，淚水從眼眶滑落，一串珍珠滑落進黑暗的海洋里。

    「別作聲！大海蛇來了！」

    綠頭髮小人魚拉着藍心躲進了深海的火山管道之中，她的手死死捂住藍心的嘴巴，把她壓在管壁之上。巨大的海蛇，從頭頂掠過，像是一座移動的小島，兩隻發亮的眼睛，閃着寒光。

    「只是一瞬間，利維坦就毀滅了我的城市。」

    藍心回憶着不堪的往事，露出悲傷的表情。我摟着她的胳膊，體會着她的痛苦，安撫着她的情緒。

    「利維坦，這麼可怕嗎？」

    穹影感嘆道。

    「可是你們不是祭祀它嗎？」

    「可能正是因為畏懼它的力量，族人們無法匹敵，為了災難不再重演，才改為供奉它吧。人們總是對那些無法企及的力量着迷，並認為其擁有魔力，而魔力最終傳承為了神力，人們最終將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塑造成了神。」

    「可能人類一直都是這麼愚蠢吧，作為人類的近親，人魚也是如此。」

    我感嘆道。

    「殺一個人，你是殺人犯，殺一百萬人，你是國王，殺所有人，你就是神。」

    「看來，利維坦就是這樣成為了神。」

    「現在看來，納布和利維坦是一個東西嗎？」

    穹影問道。

    「我還不能確定，只是它們太像了，那巨大的身軀，那無法匹敵的力量。」

    藍心解釋道。

    「嗯，我們只有向前走，越向前，越能接近事實的真相。」

    「無論是納布還是利維坦，都無法將我們阻擋。或者說，因為某種緣由，或是某種目的，它們不能或不想將我們阻擋，我不知道還可以往前走多久，但我們已經無法停下。」

    我靜下心來，觀察着四周。這裏的河道非常寬闊，簡直可以說是海洋，我們在海的中心就像是一葉孤舟，隨波逐流。好在沒有什麼風浪，船身不至於太過顛簸。我觀察了四周，浩渺的海洋之中升騰着層層的水汽，透過層層的水汽，我看見遠遠的水上仿佛漂浮着一道巨大的拱門，看不清模樣。

    「華哥，那有道門，衝着門開！」

    我衝着華哥喊道。馬達重又轟鳴起來，小船調轉方向，衝着那道朦朦朧朧的拱門駛去。

    周圍的水溫，似乎很是溫暖。能感受到上升的溫度，還好，至少昏迷的紫君和影子不會感到太冷。

    遠處的拱門漸漸露出了真容，紅色的巨石拱門，由巨大的血紅色石塊砌成，高聳入雲。乍一看，還以為是一根鮮血淋漓的血柱，那血柱之上，不斷地湧出鮮血，順流而下。

    「不是說東龍皇是地底世界的守護者嗎？是蜥蜴人的象徵。為何看起來如此邪惡？」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禁不住問起了席爾瓦。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小族人就在祭祀東龍皇了，成為東龍皇的護衛是每一個蜥蜴人自小的願望。」

    可能就像藍心祭祀類似利維坦一樣，每個種族的圖騰其實都是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