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七其實是真的有話想問凌亦可的，只是不知道適不適合、該不該開口問。

    似乎凌亦可也有察覺到了，於是問了她，「你有話可以說。」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可以不回答的，希望不要造成你的困擾。」夏小七這麼說着，而後才問起，「你有…你姐姐的消息嗎？」

    「沒有。」凌亦可倒沒在意，不過語氣仍是淡，仿佛只是在提一個陌生人。

    「那…你爸媽那邊呢？」夏小七又問。

    她真的希望可以得到一點消息，哪怕一點點都好。

    可惜，她還是失望了，因為凌亦可說：「我沒有跟他們聯繫。」

    她知道到這，不該再問了，不管凌亦可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不過凌亦可的回答還是令她不太理解。

    「為什麼不聯繫？」那畢竟是父母啊，怎麼會不聯繫呢？

    凌亦可沒回答。

    夏小七也意識到自己問得太過了，畢竟和凌亦可還沒有熟到那個地步。

    「抱歉，我……」

    「沒什麼。」凌亦可淡淡的開口，停了一會，才又繼續說，「他們一直想要個兒子，結果第二胎生了我，那時條件不好，他們又想生第三胎，希望可以生個兒子，把我送人了。」

    難怪一提到她家人，她都冷淡得像在提陌生人。

    現在夏小七也確定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姐的消息。

    「所以…那家人，對你不是很好嗎？」夏小七小聲問着。

    這樣冷的性格，多少也受環境影響吧？

    而且如果那家人對她好，她也不至於還在念書已經在瑟調做事了。

    凌亦可沒說那家人對她如何，更沒說那個掛名哥哥是如何整天欺負她，她只說，「我八歲離開那個家，沒地方可去。」

    「…後來呢？」

    「後來我餓得在路暈倒，被一個人撿走了。」

    「是…瑟調的人？」夏小七會這麼猜，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凌亦可之前是幫瑟調，身手也好，而且是經驗累積，證明很可能已經在瑟調一段時間了，那時被撿走八歲，學一段時間，再幾年的磨練，加起來時間剛剛好。

    凌亦可點頭，並沒有說是誰。

    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也不準備說。

    那不過是她孩時的一個夢，她一直努力追逐，可那終究是不屬於自己的。

    她還記得那天，浦進找了她：

    「有人向boss點名要你。」

    她聽了，沒說話。

    她知道是慕然白，在之前慕然白找過她了。

    「你暫時離開瑟調，等那個人不再需要你，你可以再回來，放心，那邊的報酬絕不會低於這邊。」

    她聽着，本來不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問了一句：「他同意了？」

    「不同意我不會站在這跟你說這些。」

    意料的，之所以問，大概也是想叫自己清醒吧。

    她八歲被撿回來，被扔進和一堆男孩一起訓練，一直到了現在。

    她不斷努力，只想能夠接近那個人。

    可那又如何？

    她在那個人眼裏，不過是他眾多手下的其一個而已，僅此而已。

    所以有人向他開口要走她，他可以輕易的同意了，甚至沒有問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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