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後，季少御也不再受父親的態度影響了。

    他轉過來，走回父親身邊。

    而父親似乎完全沒意識到他過來了，仍是低着頭，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父親身體真的沒事嗎？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而前後兩次，似乎都因他引起的。

    如果不是巧合，那很可能真的與他有關。

    但原因是什麼？

    是母親嗎？

    除了這個，他根本找不到第二個原因。

    父親每次看到他，會想起母親的死，一但他和父親親近一些，父親對母親的死印象深刻一些，越深刻也越痛。

    是這樣嗎？

    是這個原因嗎？

    可是又不對。

    昨天的通話里，他們從頭到尾也沒提到關於母親的。

    可不是這個原因，那是什麼原因？

    還有什麼是父親所在意的？

    他和父親之間，不只隔着母親嗎？

    如果與母親無關，他和父親之間……

    難道……

    從來與他人無關，而是他自己嗎？

    他突然想起昊叔昨晚說的話，昊叔說父親對他和哥是一樣在乎，甚至對他的在乎可能超過哥……

    所以父親會難受、會心痛，是因為他，與他人無關的，僅僅只是因為他？

    因為他對父親說的話？

    而前後兩次，他都對父親說了哪些？

    前一次是在家裏，也是在客廳，那時哥也在……

    他回想着，很快對自己說的話有了印象，他說父親希望他與母親的命交換，而他說自己也同樣希望着，希望自己的命可換回母親的命。

    也在他說完後，父親隱忍不住的捂住心口了……

    當時他是以為因為提到母親的死，所以父親才會心痛至此。

    而後一次在昨天，他在電話里對父親說一但走了永遠不再回來。

    以昊叔的話來說，父親與他通完電話變了臉色……

    不是巧合的話。

    如果兩次都不是巧合。

    事實也不太可能有兩次這樣的巧合不是嗎？

    他與哥不同，父親和哥的關係相對要好很多，所以無論哥去了哪，最終都會回家，都會與父親聯絡，而他不同，公事與外，他從不與父親聯絡，一但他真的去國外幫外公，沒了所謂的公事，也不會再有所謂的聯絡，而他又說不會再回來，這等於是徹底斷了父子間除了血緣外的一切了。

    所以昨天他在電話里這樣跟父親說，一定非常傷了父親的心。

    父親也一定很擔心，擔心他說得出做得到。

    傷心加擔心，又一次擊潰了父親，而昊叔不清楚怎麼回事，以為父親是身體不舒服，叫父親去醫院，父親又不肯，最後只好打給遠在國外的哥，而哥又打給了他……

    這樣，他因為不放心而回家，並且沒有讓傭人通知一聲，意外聽到了昊叔和爸的對話，了解到自己誤會了什麼，跟着在昊叔口得知了一些他所不知的。

    他因此開始改變對爸的態度，所以昨晚到剛剛，爸雖然還是冷冷的，但情況都還好。

    一直到現在，他看到爸的臉色又差了。

    他因為無法理解爸為什麼要堅持讓他誤會着，所以剛剛語氣明顯淡了，說完更直接轉身走了。

    爸可能聽出他語氣的變化，再想到他昨天說的話，所以擔心他真的這樣一走了之了？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