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步行...」迎賓姑娘小聲回答。

    瘦高男人的臉色開始冰冷了，他擺擺手讓姑娘回到工作崗位，看都不看莫樹只是乾咳了一聲。

    「小郭，過來！」瘦高男人扯着嗓子向另一個方向喊道。

    「劉店長，您叫我？」一個貌似大學生模樣的男孩急忙跑了過來。

    「對對，你帶這位客人啊，去隔壁看看車。」劉店長對這男孩顯然很不耐煩。

    但他還是硬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和莫樹說道：「先生，我極力推薦您購買我公司旗下的另一個品牌，怎麼說呢...那個品牌相對平易近人一些，小郭會負責為您推薦。」

    「可...可是，那位哥已經...」小郭指着不遠處另一位客人吞吞吐吐。

    「可是毛啊！」瘦高男人終於繃不住他那徒有其表的素質了，先是惡狠狠剜了小郭一眼，又立刻把那副諂媚的笑容重新恢復，向着原本小郭的客人走去。

    「鄭總，您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親自去接你啊...」

    讓人作嘔的奉承漸行漸遠，莫樹不爽到了極限，他感覺自己就像看了出諷刺意味十足的鬧劇。

    社會現實他是知道的，但現實到如此不加掩飾的地步，也太讓人鄙視了吧。

    「先生，您別介意，我們店長他就那脾氣...」

    莫樹看看怯生生的小郭，不由得氣也消了大半，他指着那台suv笑道：「沒關係，我就買這台，要頂配，去辦手續吧我還趕時間。」

    小郭有些意外道：「沒問題先生，您坐這邊稍等，我給您倒杯水先...」

    莫樹點點頭走到休息區坐下，拿出手機準備給王一檸發個微信約下晚餐。

    誰知那瘦高男人又厚着臉皮湊過來，彎腰搓手的和莫樹解釋道：「先生，您準備訂購的頂配車型只剩一台現車了，另一位客人也有意購買，您看...」

    「哦？應該是我先下的訂單吧？」這回換莫樹頭也不抬。

    「是...是的，只是...」

    「只是什麼？先來後到嘛，你應該去和那位客人解釋。」莫樹心裏明白，這劉店長絕不是單純為了那位客人的利益，在他心裏最重要的是自己那份銷售提成。

    禮貌是假的、素質也是假的，對待假惺惺的人，莫樹根本不想理會。

    劉店長就這麼站在莫樹面前僵了足有10秒，忽然又神情閃爍道：「先生，和你看上同款車的那位鄭總，據說他可是咱們這一帶極有勢力的社團大哥，可不好招惹啊...」

    莫樹聞言，不自覺側目望了望不遠處的那位客人，確實有幾分江湖霸氣，胳膊上紋龍刺鳳，脖子上金鍊沉沉，圓臉上橫肉縱橫，腕子上名表傍身。

    不過，比起他張叔，氣場還差了一點點。

    「社團大哥，也可以遵守先來後到的規則，你說對不對？」莫樹這回算是較上勁兒了，急於送給父母的禮物，豈能讓如此勢利小人給攪黃了。

    可能是莫樹情緒有點激動，這次的說話聲音稍微大了一些，不遠處的鄭總察覺到了這邊情況的異樣。

    滿臉橫肉的鄭總盯着莫樹打量了半天，忽然仰頭將紙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又「啪嚓」一聲把紙杯捏扁，騰地一下站起向這邊走來。

    莫樹見狀，面不改色，卻已偷偷在手機通訊錄中翻出了張愛民的電話。

    臉色慘白的劉店長看看鄭總，又看看莫樹，吞了吞口水，拋給莫樹一個滿是幽怨的眼神，尷尬的再次祭出他那難看的笑容慌忙迎了上去。

    「鄭總，您別計較...」

    劉店長話沒說完，就被鄭總扒拉到一邊，雙眼直勾勾盯着莫樹步步逼近。

    小郭回來了，其他店員也聚集過來，看來不少人都對鄭總的威名略知一二，大家只敢圍觀卻沒人再敢上前阻攔。

    「你！」

    鄭總指着莫樹一聲力喝，不止是店員們內心抖了三抖，連鄭總臉上的橫肉都跟着抖了幾下。

    「你你你！」

    怎麼結巴了？鄭總原來沒這毛病啊？劉店長頗感詫異。

    「你你你你！」

    此時的莫樹一臉黑線，這大哥是來搞笑的吧？

    「你是莫樹？！」

    可算說完一句話了，鄭總憋得通紅的臉終於開始慢慢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