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門第 第二百五十五章誰的花樹
林株真的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她歪歪斜斜的倒在金小光懷裏微微半張着小嘴,呵出甜膩膩的呼吸。任金小光怎樣搖晃再也不睜開眼睛。
金小光看了一眼他她左耳垂上的黑痣,無奈的對書墨說:「醉了。醉的死死的了。」
書墨嘻嘻笑着說:「喝了那麼多不醉才怪,話說她還挺能喝的。酒量同公子倒有一拼。」
公子耍賴,喝的少。
金小光低頭看着懷中人兒嬌嫩如花的小臉,嘆了口氣說:「她是個鬼靈精,人小鬼大,從她嘴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
書墨收起了嘻笑之態,說:」公子,株兒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說的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不像她這個年紀。」
「應該還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還不恨死我。」金小光想了想說:」那個保臻絕對不會現在告訴她,他如果想說早就說了,而且說了,便會帶她走。」
這倒也是,說出來了還不帶她走,就有點不符合情理了。書墨看了一眼在金小光懷中憨睡的林株,睡的死死地,一點防範都沒有。
可是她剛才說話確實有水平。一般的民間女子是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也沒有那樣的見解,畢竟她還只有十五歲。
只能說血統很重要。這個前朝小郡主就算淪落為種菜的小丫環,也是難掩自身的氣質。
他喝下一杯灑問:」公子,是再喝點,還是去睡?」
奔波了一整天,應該累了。
金小光抬頭看了看滿天星辰,將林株的腦袋放平,讓她脖子舒服一點。說:「夜這麼漫長,我們再喝一會兒。「
書墨點了點頭。
公子心裏有事兒的時候就會找他喝幾杯。
也是,出來這麼多天了,只是派人去稟告太子爺。並沒有說要去哪裏。這麼多天不見他上朝,多疑的聖上難免起疑心。
回去後要怎樣解釋。怎樣表忠心。確實是個頭疼的問題。
兩人直喝到午夜,吃完了一隻兔子,喝乾了酒罈。才各自回帳篷。
這麼長的時間,金小光竟然是一直抱着林株。
第二天林株聽到鳥兒的啼叫。睜開眼睛。嚇了一跳。
她躺在金小光的懷裏。枕着他的胳膊。
怎麼會這樣,一點節操都沒有。前天晚上還隔着被窩呢。
她忙屏息凝神的看了看自己,衣服穿戴整齊,應該沒有什麼出格的。她很快想了想昨兒晚上的情景,被金小光書墨一杯接着一杯的灌。喝醉了。
應該是被金小光抱了進來放在鋪上、
她微微挪動身子,從金小光懷中挪了出去,悄沒聲息的溜出了帳篷。就看見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鳥兒正在燃盡的篝火堆旁吃那些個魚骨頭兔骨頭。
看到她出來撲稜稜全飛了起來。
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棵野山桃樹上。林株的眼睛隨着鳥兒投向山桃樹,驚訝的發現,挑花開了、
昨天還只是一棵孤零零的樹,長在彎彎曲曲的溪水岸旁五六丈遠的地方,並沒有看到花開。
只是一個晚上,那棵孤樹竟然絢麗的熱鬧起來。
遠遠的看去一團淡淡的桃色。在這蕭條蒼涼的的峽谷中格外的顯眼。林株不由得慢慢走去。
桃花只是開了幾朵,其餘的都含苞欲放或者只是花骨朵,熱熱鬧鬧的擠在花枝上。幾片小小的葉子很卑微的襯托着。
她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一朵剛剛盛開的花朵,一片片粉紅色的花瓣像一支支展開的蝴蝶翅膀,將黃白色的可愛的花蕊包圍起來。似乎還能聽到翅膀煽動的聲音。
這朵花旁邊還密密麻麻的擠着十幾隻含苞欲放的,苞頭處已經脹破般的,露出深紅色的花瓣。
她的眼睛稍微離得遠一點,這些個開了的沒開的就形成了一片緋紅。像一個美麗可愛的小姑娘,展開美好的笑臉。
春天像小姑娘般的走來了。
她的腦子裏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句話。
輕嘆一聲:「好美呀!」
她閉起眼睛慢慢靠近桃花,很陶醉的吸了吸。一股甜絲絲的香味侵入心脾。
能在這麼悲哀的時候同這樣美麗的花兒相遇,實在是不淺的緣分。
說實話,菜園裏有棵不大的桃樹。每年的二月也會開着令人心曠神怡的花兒,但是似乎那是理所當然的,除了感慨一聲:桃花兒都開了。別無它念。
況且花園之中,桃花開過。自有杏花梨花,最為壯觀的還有那些鋪天蓋地的將菜園點綴的花團錦簇紫藤。酸棗花。
現在能在這初春之際,在這死裏逃生大難不死的時候看到這棵花樹,別有一番感觸。
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最喜歡的那首詩,一手撫摸着樹幹,慢慢圍着它轉。輕聲朗誦:「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當你走近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朗誦完。閉上眼睛抬起頭仰望天空。
這首詩初中時候,高一級的學長寫給她的情書當時還附了作者的名字。她沒有被學長打動。卻被這首詩打動。從此愛上了詩歌。、這首詩也深深地刻在腦子裏。她也不止一次的默默朗誦過。
真不知道自己最美麗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前世她以為是看到江浩的那一刻,為了讓那一刻永遠美麗。她苦苦追尋十年,原以為開在他必經的路上,便會等來他的停步頓足,誰知卻是到頭來只是一場夢。
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福氣在最美麗的時候綻放在最想遇見的那個人面前。
微微的寒風輕輕的吹來,空氣中瀰漫着甜絲絲的花香。被桃花美麗之餘,心情也漸漸的沉重起來。
這次的遭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她差點成了被拐賣婦女。
她不得不好好的想想。
來這裏的幾年時間,危機似乎沒有消停過。她幾乎都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