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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晉王想把惠和郡主嫁給自己，顧彥宜一直平靜無波的臉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想不通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皺了皺眉梢，半晌才道：「您不是早有主意嗎？何須再聽我多言。」

    他雖想不通惠和郡主為何想嫁與他，但他自小長在祖父身邊，知道他最是看重道德禮法和聲譽。身為珉王的老師，怎麼可能會跟珉王的對敵聯姻，更何況這中間多出了一個蘇府。如今特意來問他的想法，也不過是想利用晉王逼婚來逼迫他低頭。

    他心中所堅持的已經被摧毀，祖父實在不必再多此一舉。是出於政治聯姻也好，還是真的有人心悅他也好，總之，都不是她。

    那就愛誰誰！

    顧彥宜也沒等顧大學士說話，轉身就出了書房。

    沙泉提了燈籠在屋外等，見他出來就小跑迎上前，一邊瞧他臉色一邊問說：「老太爺是不是跟你說了惠和郡主的事？」

    他今日一直在顧大學士跟前服侍，都沒有跟顧彥宜出府去。聽到晉王有意把惠和郡主嫁給公子時，他當時驚呆得連茶水都忘記加了。

    顧彥宜停步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半晌才聽他淡淡道：「你還知道了些什麼。」

    沙泉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今日晉王離府後，他第一時間就想把消息告訴自家公子，尋遍了公子可能去的地方卻不見人。他索性去找顧彥寧打聽惠和郡主的事。

    顧彥寧最愛去酒樓畫舫，狐朋狗友又多，這個年紀的兒郎聚在一起，話題總離不開勾欄瓦舍、酒樓畫館、紅粉佳人。

    沙泉把腹稿過了一遍才說：「惠和郡主性子高傲，等閒人都入不了她的眼的。若合了她眼緣的，她會跟你多說幾句。但對那些上趕着巴結她的人，卻是連瞧上一眼都嫌髒了她的眼。因着這個性子，除了英國公府的李晗，京里跟她要好的貴女就沒幾個，對她都敬而遠之的。不過，聽說她極喜愛下棋，晉王還特意給她請了先生教授，但棋藝如何倒是不知。再有就是，她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您也見過的。五少爺還說，說她與蘇六小姐的美難分伯仲，各有千秋……」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顧彥宜很是不耐煩。沒想到沙泉是要跟他說這個。剛才見他一臉的狗腿樣，還以為他打聽到晉王要跟顧府聯姻是不是有什麼內情的。

    他快步走下台基，聲音很冷地打斷沙泉說：「有完沒完？」

    沙泉原本有些眉飛色舞的臉上頓時變得訕訕的。他其實還想重複顧彥寧後面的原話，是跟錦念有些相關的，但如今被打斷，他倒有時慶幸自己沒有嘴快。

    但他私心裏覺得了，如果非要在蘇錦桐和惠和郡主中選一個，惠和郡主都是上佳人選。

    六小姐都訂給李烈了，公子再稀罕又能如何？

    沙泉提着燈籠小跑着上前給顧彥宜照路，不敢再亂說話。

    顧彥宜也一直沉默地走着，昏黃的燈光照在他側臉上，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快到衡山居時，他才開口說了一句：「顧誠快到京城了吧……」

    語氣淡淡地，沙泉分不清他是在陳述還是在詢問。但他還是認真回答說：「前幾日從淮安出發，若是行船順利，小年夜前後就能抵達京城。」

    顧彥宜聽後便不再說話。

    後半夜又開始下雪了，一直到天明也沒有要停歇的意思，紛紛揚揚的。

    李晗正盤腿在曖炕上一個人弈棋。她剛才在張氏那裏用膳，原本想飯後跟張氏殺兩盤雙陸的，但季氏卻找張氏說請戲班唱堂會的事。自打蘇府入京後，張氏就一直惦記着要請蘇老太太聽戲。

    她不耐煩這些人情瑣事，索性帶着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丫鬟見她自己跟自己對弈，點香時都輕手輕腳的，很怕弄出響動來打擾到她。

    才下到第五子時，院子裏發出了匆忙的腳步聲，隨後就有貼身丫鬟挑簾進來稟報說：「小姐，惠和郡主過來了，如今正往您院子來呢。」

    李晗手執黑子不慌不忙把白棋收緊氣了，這才看向窗外問丫鬟說：「她怎麼來了？」庭院的雪都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了。

    丫鬟哪裏知道這些，李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