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為凰 第094章 挑釁
更新:03-31 01:04 作者:千語千夜 分類:都市小說
看着新安郡主的儀仗浩浩蕩蕩的向街道上呼嘯而去,婢女阿姝有些不安的看了身旁的顧芸一眼,此時的顧芸已然挽了少婦高高的髮髻,也不再喜好從前一身白衣勝雪飄飄如仙的打扮,而是換上了一身極為繁華復麗的宮裝,
不過才幾天的時候,婢女恍惚間便感覺到自家娘子好似變了一個人,不但心思深沉不可琢磨,便連那目光也不如從前那般清澈,就像是瞬間長大了好幾歲,半點沒有了少女的青澀。
「娘子,我們快回去吧!你現在已是琅琊王殿下的良媛,若是讓他發現娘子外出與新安郡主見面,怕是會惹得琅琊王殿下不喜吧?」婢女忍不住提醒道。
顧芸便冷哼一聲,語氣極為冷淡的說道:「自從回到健康,琅琊王殿下可曾有到我房裏去過,又可曾問過我半句?」
婢女的心中也頓時一涼,不禁也為自家娘子感到不值,未想那琅琊王看似心慈柔善性情溫和,卻是一回來便將娘子扔到後院,不聞不問,甚至連一句不滿或斥責的話都沒有,也不知是何意?
「娘子,你既然選了這條路,還是要想辦法博得琅琊王殿下的歡心才好。」
婢女又說了一句,不料卻迎來顧芸的一記眼刀。
「你倒是會教訓起我來了?」她冷笑道。
婢女嚇得忙頷首道:「奴不敢,娘子,奴只是擔心你啊!娘子還未得琅琊王殿下之寵幸,還是小心行事為妙!」
她話還未完,便聽顧芸道:「我們二房之所以會有今天全拜顧氏阿鈺所賜,而我來健康,就是為了讓她不好過的,她不好過,我便開心,比得到琅琊王殿下之寵幸還開心!」
婢女愕然。
所以鼓動新安郡主去找顧十一娘的麻煩,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
娘子,你難道忘了,二房之所以有今天與你也有脫不了的干係啊!
這時的顧芸似乎渾然已經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成為琅琊王殿下之良媛的,而琅琊王對她的態度之冷淡已然加遽了她心中的恨意。
「顧氏阿鈺,你想在健康城揚名,我便要讓你在健康城身敗名裂!」她咬牙切齒的喃喃道。
在婢女一臉不解的注視中,顧芸的嘴角再次噙起一抹陰冷的笑意,這抹笑意令得婢女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時又聽她道:「走吧!我們回去等好消息!」
就在新安郡主帶着一眾侍婢氣勢洶洶的朝着顧府策馬奔來之時,顧鈺也收到了一份請柬,送請柬的僕婦一身衣飾華貴,談吐落落大方,卻在報出主家姓名之時,嚇得陳嫗及詩琴與詩畫兩名侍婢大驚失色。
「聽聞顧家十一娘在吳郡之地頗有盛名,不但書法奇絕詩才不凡,而且還會吹一曲堪比劉司空的胡茄,不瞞女郎說,我家郎主與主母素來仰慕劉司空,特命了奴前來,請女郎過兩日後到我主家府上賞景一敘!」
待那僕婦說完之後,詩畫便忍不住率先問道:「你主家是誰?」
僕婦微微一笑,十分謙和有禮的答道:「桓大司馬!」
在詩琴與詩畫的驚訝色變中,僕婦又補充了一句:「奴是奉了南康公主殿下之命,特來送女郎這一份請柬,還請女郎不要失約!」
將請柬交於顧鈺手中後,那僕婦也不久留,微微含笑施了一禮,便率着眾婢登車離去。
待那僕婦走後,詩琴不禁擔憂道:「娘子,南康公主殿下怎麼會突然想到請女郎到府上一敘?難道是那桓郎君真的已經求得了南康公主的同意,想要相看女郎的?」
與詩琴的擔憂不同,詩畫心中倒是頗為驚喜,沒有想到那桓氏郎君真的能求得南康公主的同意,不管如何,娘子嫁給他總是不吃虧的,娘子就是太孤傲了,說是不想適人,可若真的一輩子不適人未免太過孤單淒涼,像桓郎君那般驚才絕艷之人,這輩子又能遇到幾個?
「我聽說南康公主與那成漢公主李氏妻妾相合,若由李夫人來說服南康公主也未償不可能……」詩畫亦道了一句。
「詩畫,你胡說些什麼!」
詩琴低聲斥責了一句,兩人就見顧鈺也蹙緊了眉頭。
此時的顧鈺心中亦是疑贖萬分,她並不相信桓澈能說服南康公主同意,李氏就更不可能,那麼南康公主請她到大司馬府邸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桓澈說服了他父親欲征她入西府為桓氏效命?
正當她想着時,門外傳來僕婦一聲驚慌的叫喊:「十一娘子,府外,府外……」
僕婦跑得氣喘吁吁,進門時,已是上氣不接下氣說不上話來。
詩畫便急了,問:「府外到底怎麼了?」
「府外來了一大幫人……都是,都是……」
僕婦話沒說完,詩畫便急得跳起來:「哎呀,聽你說話真是急死人了,我出去看看!」
說完,詩畫也跑了出去,可沒過多久,詩畫也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白着一張臉道:「娘子,是那天在清溪門前攔住桓氏郎君的那個女郎……」
新安郡主司馬道福!
果然還是來了!
「你們留在這裏,我出去看看!」
顧鈺說罷,將請柬交到了詩琴手中,率先向着門外走去,詩琴哎了一聲,忙又將請柬交給陳嫗,緊追着顧鈺跑了出去。
府中的僕婢們也或驚或好奇的聚在門前湊熱鬧,張氏和顧七娘也從院中趕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張氏不耐煩的問。
被問的小鬟一聲不吭,扭頭就跑了,張氏語噎,氣得肝火旺盛,自從顧毗在府中宣佈讓十一娘管家之後,她這個大夫人在府里竟是無半點威信可言,除了身邊帶來的幾個老人以外,這健康新宅中竟沒有一個是她支使得動的。
懷着滿腔怒火走到府外時,就見一行紫騮駿馬一字排開,其上都坐着英姿颯爽的女郎,而最前面的一位更是一身火紅的窄袖胡服,腳登長靴,寬厚的腰封將腰身束得極細,少女俊眼修眉,臉如白瓷,只是那眉目間頗有些傲慢不屑,顯得人更是囂張跋扈,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權貴之女。
張氏還在思忖着這女郎是誰,便見這女子忽地手一揚鞭,從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