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基的「海燕」，和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一動一靜，一個暴烈一個舒緩，一個向世界挑釁一個對人生祈福。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週遊世界

    ……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在大海上，落日總是會遲緩一些的，而且比停在大山上的落日，要壯闊太多了。

    今天傍晚的天氣非常好，落日餘暉，萬裏海面，海鳥點點偶爾劃空翱翔，多麼的詩意。

    晚秋的海風沒想像中的涼，甚至還帶點暖意。汪揚和鳳音對着落日，互相給對方拍了幾張照片後，兩個人相互依偎，手扶遊輪的欄杆，靜觀大海的風情，和黃昏海岸兩邊的城市。

    孤影和光頭兩個人很識趣的到另外一邊了。而且這艘遊輪是上下兩層，他們在下面一層。遊輪上有幾個弟兄和姐妹，一些瑣事他們會做。

    「以前從沒有去認真注意過落日，原來也可以這麼有意境。看來還是雲朵聰明，早早的就雲遊四海，懂得去領略大自然賜予我們，而我們卻總是視而不見的財富。」鳳音低語呢喃。

    汪揚笑道:「遊歷，需要心境，不然就算走過地球所有地方，也感受不到真趣。你看，同樣是落日，心境不同，看到的想到的也會不同。你看，那隻飛鳥，正在尋覓…它尋覓的不一定就是食物…」

    「那是在尋覓什麼？」

    「或許，就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瞎說……」鳳音不禁失笑，但是她卻很享受這種感覺。

    誰願意做冰魔女王？那只是世人給予她的誤解罷了。

    「我沒瞎說，你看你看，說不定這海面下就有一條魚，正在仰望天空，注視着那隻飛鳥。」

    「你是說，那條魚和飛鳥之間，會有愛情？這也就是神話傳說吧……」

    汪揚不置可否，拉着鳳音的手，坐到身後的躺椅上，道:「誰說，魚和飛鳥就不能在一起？來，我給你說道一下……」

    於是汪揚說了「飛鳥與魚」之間的愛情，雖然這依然是個悲傷的故事，最後飛鳥和魚也還是沒能在一起。但是人聽故事，並不只是在聽故事。

    本來，他或者她，是飛鳥，不管誰是那條魚，都也可能和故事裏的飛鳥與魚一樣。互相是理想中的愛人，卻彼此無法了解而分離，甚至無法相遇而錯過。

    鳳音其實一直沒想通，汪揚那天是怎麼出現的。曾問過汪揚，他只說是從天而降。這個解釋一度讓她很不爽，但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孤影和光頭坐在甲板上，也正在發感慨。

    「孤影，你以前想過我們會活成現在這樣嗎？」光頭居然有點悲春傷秋了。

    「你當初走上黑道是為什麼？大家都明白，每一個人都有過往，沒誰願意整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尤其是我們女人，誰不想找個男人安安穩穩過日子？」孤影不顧形象，直接躺倒，還架起腿。

    光頭突然失笑道:「可是，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但又感到渾身難受，感覺像在戒煙……」

    孤影繞有興趣的看了眼光頭，驚訝道:「行啊光頭，看不出來挺有文化了，這比喻…太妙了…」

    「難道你跟我的感覺一樣？」光頭樂了。

    「差不多吧，所以我跑出來，我感覺果果會是我的救星。等哪天我心靜了，也去嫁人。」

    「我以前也有個女兒，只是…不說也罷…我當初怎麼沒遇到你這麼好的女人……」

    遊輪在黃昏的這片東海市與瀛明島間的海域上，不急不緩的前行，落日漸漸的沉入大海。

    就在這時，汪果果不知何時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她身後一個東海地下世界的姐妹趕過來。

    「小姐，小心，我們現在在海上。」年輕女孩道。

    汪果果一聽，愣了愣道:「姐姐，你剛才…說什莫…」

    年輕女孩笑道:「小姐，我們在海上…不信你看…」

    汪果果揉了揉眼睛，好大的水面，這跟她印象里的大海一模一樣，而且那輪沉到水裏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