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苗疆詭事第五十六章 徒弟輸了師父來
更新:09-10 10:12 作者:南無袈裟理科佛 分類:其他小說
黃狗撒尿。
這一招的恐怖之處在於示敵以弱,門戶大開,讓敵人以為能夠馬上將你拿下,下意識地去進攻,反而露出破綻,從而給予了一擊必殺的機會。
只可惜我這一腳往斜上方蹬過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白七虎撲而出的右手。
兩人相交,白七一聲慘叫,在半空中翻騰一圈,落到了地上。
他的右手,被我這一腳給踹得有些麻。
隨後他的目光,落到了旁邊的兵器架上,下一秒,他已經游到了兵器架旁邊,伸手過去,抓起了一根長槍來。
他猛然一揮,讓那槍頭在半空中搖晃一下,指着我說道:「來,挑兵器。」
他拿了長槍,很有風度地退到了一邊,讓我自己去選。
我一眼望去,有刀有劍,還有各種奇形兵器,甚至還有一把強弓——不過這些對於一個從小學習數理化,而不是耍槍弄棒長大的人來說,實在是太不友好了。
俗話說得好,年刀月棍,一輩子的槍。
兵器這東西,並不是一拿上手就能夠用的,你得練,日日練,月月練,年年練,得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了解武器的屬性,了解它的特點,包括長處與不足,還得用它與人對練,甚至真實的拼鬥。
只有這樣,方才能夠說掌握了這東西,而不是隨便揮揮砍砍。
它跟現代兵器之中的火器槍不一樣,槍雖然也需要練習,方才能夠打得准,但那玩意只需要扣動扳機,就能夠殺人的。
我的目光巡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到了一根米黃色的棍子上面。
這些日子,若說什麼兵器我練得最多的話,莫過於棍棒。
我伸手,拿起了這長棍,在手中掂量一二,雖然不如軟金索長棍來得順手,但到底還是有點兒熟悉的感覺。
當我拿起這棍棒的時候,旁邊有人點頭,說道:「這個少年郎,當真是宅心仁厚。」
立刻有人接上:「的確,對方拿槍,擺明想要殺人,而他卻選了這麼一個沒有太多攻擊力的兵器,到底還是不想鬧事。」
也有人譏諷,說:「那是,他被殺了,並無苦主,而那白七若是被殺了,憑魯大腳的脾氣,能讓他下山?」
眾人紛紛議論,顯然是看白七久攻不下,開始譏諷起來。
這些話落到了白七的耳朵里,讓他的臉很紅。
紅,是激動的。
也是惱怒。
待我將長棍拿着,回到場中的時候,那人將手中的點鋼槍一晃,沒有任何言語,就猛然扎來。
那傢伙使槍,絕對是一把好手,那長槍扎來,宛如毒蛇探穴,狠戾無比。
我感受到對方那騰騰的殺意,也知道魯大腳,以及周圍的眾人,給予了他太多的壓力。
正是如此,使得他的攻勢,兇狠果決。
鐺!
我揮動長棍,擋住對方的長槍,卻不料那傢伙長槍上前,猛然一盪,隨後一躬身,那槍卻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陡然刺來。
我沒有注意,差點兒就給一槍扎了個透心涼。
而即便是我勉力避開,那傢伙也是佔得了先機,槍出如龍,不斷地捅刺而來。
兩人在瞬間就交手十幾個回合,我因為血脈覺醒第一層,再加上《九玄露》的修煉,倒也沒有太過於慌亂,穩紮穩打,不過還是好幾次都給對方抓到機會,讓我屢次落到了生死邊緣。
而這個時候,我開始感覺到自己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渾身發熱,頭腦的思維和反應能力開始逐漸提高。
我的呼吸也比平日裏要快速許多。
這是我身體裏夜行者的血脈在發作,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出於自救的天性,它將我全身的素質都給予了大幅度的提高。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隨着時間繼續,那一點一點的累積,讓我變得越發冷靜起來,胸腹之中的酒氣也消散了去。
兩人激鬥,棍槍交擊,宛如幻影一般,時而接近,時而分開。
眾人瞧見這般激烈的交手,也都忘卻了最開始的立場,每每到了精彩十分,都會鼓掌喝彩,驚喝連連。
而隨着時間的逝去,無論是我,還是白七,又或者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一個跡象來。
我越打越穩,越打越有自信,從防守到反攻,張弛有度,進退自然。
反觀白七,從一開始的凶神惡煞,屢屢方寸之間的殺招,到了後來,就開始變得心浮氣躁,腳步不穩。
我一棍一棍地拼着,當氣勢拼到了極點的時候,猛然一棍,將其長槍挑開。
隨後我奮力一下,朝着那傢伙的腰間擊去。
我這一下,是想要決定勝局的。
然而就在此刻,那白七卻是露出了獰笑,怒聲吼道:「來得好……」
說話間,他整個人就開始冒出了騰騰青氣,隨之而來的,是他的身子如同吹氣球一樣膨脹,那套寬鬆的運動服給撐到了極限,然後有黑乎乎、又硬又粗的毛髮,從間隙之間膨脹而出。
他的腦袋,也變成了一頭長吻凶獰的狼頭來,一雙眼睛通紅如血,裏面仿佛瀰漫着屍山血海一般。
而這個過程,甚至都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他已經從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硬朗帥哥,變成了兩米四五的巨大狼屬夜行者。
他手掌的力量甚至直接將長槍的槍聲捏斷,而我這奔着對方腰間砸去的長棍,也因為高度的變化,就落到了對方的大腿下方去。
原本殺氣十足,想要將對方一棍子撂倒的架勢,此刻卻如同撓痒痒一樣,落到了那傢伙堅實的下盤處。
邦……
一聲悶響,那傢伙不但沒有絲毫後退,反而是猛然一巴掌,抓住了那棍子,隨後一用力,將我直接朝天撂了起來。
緊接着他另外一隻手,帶着炮彈出膛一般的架勢,朝着我的胸膛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