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是真的可以感覺到，他周身所散發的那種霸凌的氣息。

    雪楠甚至已經腦補出了自己是如何拼死反抗的場景。

    她甚至想到如果他真的要強迫自己，那她就一定要在那之前自行了斷了。

    不過幸好的是，他還是離開了。

    雪楠走到吧枱那裏，從諸多藏酒里，拿出一瓶度數很低的果酒，倒上小半杯，喝了一口壓驚。

    ……

    研究室里，榆桑寧瞅着眼前各種儀器和試管。

    「最新的研究如何？」他問前面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還好，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就差實踐了。」女人看了看儀器上的數據，「聽說你最近心情很不好？」

    「哪裏有的事，」榆桑寧淡淡地回答，「我很好。」

    「那你肯定很喜歡用槍指着別人的頭。」女人微笑着，說話也是輕言細語的。

    榆桑寧的臉冷了幾分：「以後半夜別往我這裏派女人，我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你也不想和我反目成仇吧？」

    女人手裏的事情並沒有停下來：「我還以為我們已經反目成仇了呢。」

    她一邊取出各項報告，一邊回過頭來：「我敢肯定你就算回到雪楠身邊，也不會把我介紹給她吧。」

    見榆桑寧並不答話。

    女人淡淡一笑：「在你心裏，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吧？」..

    「並沒有。」榆桑寧終於回答，「但你要這樣認為，我也無力改變。」

    「好了，別板着臉了。」女人路過榆桑寧的時候，順手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臉，「你從小就喜歡板着臉，真不知道有什麼事讓你不開心的。」

    「我不高興的時候至少會表露出來，不會像你，永遠都在笑，但誰知道心裏是怎麼樣的。」榆桑寧擦了一下被捏過的臉。

    「還擦，每次都擦。」女人瞪了他一眼，「我的手很髒嗎？」

    榆桑寧挪開視線。

    「我也沒想過你還會感激我。」女人一邊朝試管里滴藥劑，一邊說道，「反正我幹的事，以你這麼記仇的性格，肯定是不可能再和睦相處了。」

    「我……」榆桑寧的眼中出現了一縷猶豫，「我從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你以為我很溫柔，很軟弱？」女人揚起笑臉，「像這樣？」

    榆桑寧的目光之中，什麼都沒有。

    「你大概是第一個，可以威脅我然後全身而退的人了。」榆桑寧看着她，「我不會記恨你，但是我們以後，就各走各的路吧。」

    不記恨，是我還你這輩子所有的情。

    「別說這種話。」女人繼續低頭，「我有點事，需要你回去一趟。可以見到你的雪楠，你不會拒絕吧？」

    「還是不要見面的好。」榆桑寧冷冷地回答，「你如果還有一點憐憫我的心，就不要再這樣利用我，華小姐。」

    「啊，你好久沒有這樣叫過我了。」女人臉上是驚喜的表情，「我放你回去見她，你不高興嗎？」

    榆桑寧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

    「好吧，不逗你了。」女人收起玩笑的神色，「你幫你答應下來一樁婚事，和榆家的榆學嬌的，你不會生我的氣嗎？」

    榆桑寧那一刻，不能說生氣，他幾乎是要被氣笑了。

    「你想幹什麼？」他問，這是他第一次反怒為笑。

    「要你回去把榆家接管了。」她說道，「榆學嬌的話，隨便你怎麼處置吧。給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她抬頭，重新裝點起微笑：「你會發現，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榆桑寧閉了一下眼，他有些無力：「放過雪楠。」

    女人偏着頭：「我很好奇你現在對她是什麼感情？憐憫？懷念？不甘？」

    「所以你才要放我回去測試一下嗎？」榆桑寧的臉色很冷，「你不怕我忍不住和她和好了？」

    女人搖了搖手裏的試管：「你不敢的。和好短暫的甜蜜還是活着痛苦分離，你會選擇後者對嗎？」

    突然間，榆桑寧站到了女人的身後，手撐到了她面前的桌上。

    「我和雪楠，都是無辜的。」他說，「你的個人恩怨，為什麼要牽扯到我們身上？」

    「為了讓你逃脫命運的輪迴。」女人淡淡